[ Ball Unter dem Thron ]



 其為夢幻。
 係在永劫回歸之既知消去,而新世界之色彩即將流出之剎那,所發生之泡沫般的事相。
 現今,在那更迭萬象之“座”的中心,玲愛作了一場莫名的夢。

「此為汝等之勝利。」

 綻放溫柔的笑容,俯視著自身的黃金[01]之瞳。明明直至方才都還在被擁在該人腕中,卻不知該人為何會在此處。

「不可思議吧?但別擔心。能設下此場舞宴,乃托其人之福。現今之寡人,不過是依其恩惠所成立之陽炎罷了。在此之後,再也不會在與汝等相見了。」

 在這一瞬間、這一點上。一切皆如繪畫般地令時間停滯。
 玲愛只知道,此非黃金所成之理。
 何以?黃金為修羅道,而[02]則為回歸。得令特異點肇生,並達到“座”之理中,上記二者皆無法產出此一剎那(當下)

「殘滓……此可謂其人渴望之餘韻。以故,雖非知悉,但不足掛意。Isaak 之繼嗣・寡人之末裔,此為寡人與卿得以相語之最後機會。其人(Zarathustra)還不至不懂世故與狹量到會反對家族在此道別吧。愛子・Theresia。寡人在此對汝之勇氣表明敬意,並誠心致謝。寡人已然滿足,承認敗北。雖非毫無不滿,但此身既得救贖。」

 黃金淡淡地,朗朗如謳歌般地言語。玲愛被黃金牽著手,茫然于異空之舞踏場上。
 此雖為城,卻非是被喚作地獄之 Glaðsheimr(至高歡喜天)[03]之內。流入耳中的管弦樂,亦不再是由死者總軍所彈奏之震怒之日(Dies Irae)

「就寡人所辿道路之盡而言……少年夢想所至結末而言,卿不意此情此景,美不勝收歟?」

 自今開始,再度構築,全新流出之女神(Marguerite Breuil)之世界……在她包擁一切之剎那,此為時間停滯之領域。已故,眾人皆在此處。

遊佐綾瀨……」

 縱雖目不能見,彼等確在此處。玲愛確實地感知其存在。

「寡人之爪牙、寡人之鬣毛……」

 一切、所有、萬物,皆匯聚在此一點上。
 存在於其所深愛的美麗剎那(Eine Faust)之間。

「吾等終將歸至吾等之現實歟。而卿則應活在屬於卿之現實之內,Theresia。吾所欲言,即此是矣。吾意彼人(Mercurius)之心思,亦當作此想。」
Carl Kraft[04]他……?」
「那麼。」

 對此疑問,黃金苦笑地搖頭。

「應當在此,然無由目視。寡人既無以與之存在于相同格位[05]。此時既知感既逝,則 Reinhard Heydrich 亦不再為獸君。」

 同格、同種,猶如兩相對應之明鏡之故,蛇之終焉亦將名喚幻想之光芒自黃金身上奪去。因而回歸現實之黃金,目中自然無以映出影繪之蛇。
 是以,玲愛當然也無由睹之。
 或許就在至近之處。在不足一臂可及之處,名為 Carl Kraft 之虛像正投影在此也說不定。
 然而目不能見,耳不能聞,舊世界之森羅萬象,既成過往流逝之物……

「請讓我聽聞,Heydrich 卿。」

 玲愛想知道至今為止之事由。
 自我之嘆望,其人之心願,女神所包容之勝利,究竟是如何而成的。

「或許已然忘卻,或許毫無意義。然而卻想將之銘記在心。請告訴我,我們的選擇……以及你們的敗北。」
「啊啊,不成問題。」

 對於闡述自身敗北之懇願,Reinhard 以安祥的目光頷首。破壞(Hagal)[06]超越(Daeg)[07]之戰爭、黃金(Aurum)水銀(Mercurius)之友情,獸與蛇之衝突,玲愛皆未嘗知悉。
 為了與最愛的那人一同活下,為了活下去且永遠共相扶持,過去絕不可與二柱相互吞食地交情有所關與。
 因為,若非如此,其人必無法歸來。
 自身之勝利,並非那人所不存在的世界。
 是以二人如此選擇,這說是依賴他人的道路。
 玲愛心想,在這場賭注上,若我等得以勝利,則有知悉來龍去脈之權力。

「其為愚昧無比,卻又是寡人畢生至佳之歌劇。」

 同樣地,Reinhard 亦認為講述結末,當然乃係身為敗者之義務。

「Carl 係較寡人所知之任何事物更為強大,同時亦更為滑稽的男子……」

 其人莫名愉快地娓娓道來……

「在下亦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吶。Marguerite。」

 參雜著可笑與自嘲,蛇回想著與友人之戰鬥。

「正直說來,在時期尚早之際,不吉之預感既已浮現。早在姬君代替彼人,挺身而出之時,既已……」
「我讓陷入沉眠,與那三人(Einherjer)[08]戰鬥之時?」
「是矣。其事象者,譬諸主演將自舞台離去之前兆。其事非善。彼人務須與吾友,非實現霸道[09]之激突而不可。是以自亂陣腳,不覺介入其間。雖知此違反吾人之主義,依舊無以自己。」
「因為學姊說要請神相助?」
「實因姬君道出不惜任何代價。」

 不覺,誠以に衝動之情,逸脫傍觀者之身份。蛇言,顧思檢討,此其實係一切後續事象之發端。

「一旦步出,逞越本位,則如雪崩矣。以降便是失算之連續。……嗚呼,該人叫什麼來著?」
司狼?」
「令該人活動,誠為致命之傷。吾人為己身之代替(Zarathustra)與其自滅因子(Apoptosis)[10]相互激鬥之狀所魅了。實豈非徵兆之事象乎。接續其後之展開,莫有暗示能出其右。往後之發展,可謂既是必然之道。」

 通往終劇之瞬間(Acta est fabula)[11]……分秒跌落之既知世界,其名為自毀之結末,既已無以改易。

「誠如君之所言矣,Marguerite。吾人已負,而汝等獲勝。在此除潔身拜倒,別無可為。」
「雖說如此,但你們毫無後悔的樣子,實在讓人有點不悅吶。」
「既是得以接受之敗北,則笑之貽然。豈非至極當然之理乎?」

 對於蛇狎戲般的語調,Marie 唯有呆然嘆息。對此男子之種種惡劣性情,既然無計可施,自然只有放棄一途。心想分明直至前刻都還哭泣不止,實在是一點都不可愛。不過,既然此人認輸,那亦不差。既然此將成為絕響,可能的話,希望雙方皆可以笑容訣別。

「請你要感謝蓮喔。」
「啊啊。不過彼人,實也徹底。今刻此時,仍不見姿形。蓋是縱為逞強,亦不願與“座”有所關與之意思表示哉。」
「因該是如果看到你,你想把你打飛吧!」
「或許此亦是一由,然吾意之,當是相信姬君而如此歟。」

 女神之采配,新世界之色彩,因為較任何人都更為相信姬君,故不在此現形。唯以己身渇望之殘滓,作為存活之證明,漂盪四周,心欲無論如何,皆要將主演之座讓給彼女乎。

「吾人雖無斥責其之道理,此其不過是愛好繭居幽隱爾爾。竊以為,就敗者之忿慍,稍作此程惡態,亦不為過?」
「嗯,我原諒你。」

 關於該事,Marie 實抱同感,故不怪罪蛇之訕言。雖然受其托付之事可喜,但知道不可動搖的是,此其不過是為了其他女性而為,自身亦不免稍有怒氣。
 是即,確信此一結末,無可動搖。

「若是你們相戰,則必定玉石俱焚。蓮其實也很明白。」

「何以,寡人與 Carl ,本是相剋之關係也。」

 是以兩敗俱傷。黃金稱其為必然。

「既知世界之總軍,過於膨大。寡人雖說以質補量,此無異既是超越該次元之領域。本来,雖是寡人,Carl 仍不致敗北。」
「能擊斃他,是因為他也想被你所擊敗嗎?」
「誠然,Theresia。在彼戦發端之初,Carl 既已敗於其自毀衝動(Apoptosis)之下。無論有否自覺,與寡人之對峙,無異是為此一狀況。是以其人見斃如是。」
「然後,既然該人自滅,則必亦將你自身(apoptosis)扯入。」

吾人之爭,除此結末,必定別無他想。豈不可笑,Marguerite。甚之,非至事後,仍無以察覺。我等雙方,盡皆如此。」
「因為你的渴望,就是這樣的關係?」
「誠因絲毫不欲事前預見與姬君邂逅日時之感動而然矣。」

 不識趣之迴文,既已毫無意義。自我之渴求,無非係將唯一所愛之既知,在其剎那,以最大之衝擊體驗爾爾。
 如此說著,執起女神之玉手,舞踊著,蛇緩緩的以其千篇一律之口調,繼續說道。

「若在事前知悉,則感動必然大減歟。托此之賜,縱然重複鑄錯,數及千百,然吾未曾後悔。再次一度,致上感謝之意,Marguerite。」

 最後,蛇恭敬而有禮地收聲。

「可否理解,Theresia?」

 黃金稍露自嘲,結束其說明。

「那麼……」
「這樣的話……」

 Marie、玲愛,在此拋出相同的疑問。毫無意義的問題,不具實際之假設。然而,即便如此,對於雖然承認敗北,卻依舊桀傲不遜的二柱,仍是想稍令其困惑難堪一下。

相戰,則必然玉石俱焚。除此之外,不作他想。」
「雖知如此,但若與其他人為敵,則將如何?」

 譬喻之詞。對於現今的自我,雖無不滿,但 Marie 仍欲替萌生心中的淡微情感坐下決斷。
 玲愛心欲知曉,對於因自我之任性而零落的友人們,是否有其他可能性。
 黑圓桌總軍鬩牆……若此事未嘗發生,亦即……

的話。」
藤井君的話。」

 又會如何?

「你能勝出嗎,Cagliostro?」
「你能勝出嗎,Heydrich 卿?」

 不約而通地被問到相同問題的黃金與水銀,在轉瞬之間的沉默後,分秒不差地同時回答。

「吾人不敗矣。」
「寡人不敗矣。」

「呵呵,呵呵呵呵呵……」

 Marie 難堪笑意,不覺發笑。

「說的自信滿滿的呢。」

 玲愛無奈地聳聳雙肩。

「我覺得,你啊,果然還是要被撤徹底底地敗陣一次才好。」
「對於吾人,此事豈非化身為人,再度新拓一生乎?還願高抬貴手,莫致如此。若遭此事,必定致吾再欲與姬君相逢。」

「我的贅婿可是很強的。因為他可是完全不在乎血統呢。」
「此是因 Isaak 默認汝等之交際,因而坐大乎?笑止千萬,寡人豈有易剋若此之理。」

 若是本人聞之,蓋會大喊:「胡說什麼!」吧。然而就 Marie 而言,是對負心漢的小小抗議。就玲愛而言,則唯是著迷。二柱無論如何,依然固我,以絕對的自信回應兩位少女。

「無論君言如何,吾意必勝過愚息。」
「若與藤井君相戰,汝等今日早既殞落,身處彼世矣。」

「唉啊唉啊。」
「實在是想試一次看看吶。」

 彼等開懷莞爾,邪氣不再。
 不過是毫無意味之假設,亦不可嚴肅視之的妄言。在此若不接納此一結末,承認其為現實,方是對該人之背叛。無論玲愛,或是 Marie ,實皆深知其理。但同時,亦相信自身所述之預想,必不虛假。
 當然,Reinhard 與 Mercurius 亦不欲倒覆現今之結末,且二柱既不復具此力。因為彼等敗北,被逐出“玉座”,而將歸至各自所當處之場所。

「Marguerite。」
「Theresia。」

 以故,二柱定下最後之問答,訊問二名少女所強烈思慕之人之事。

「對彼頑固者,姬君欲如何處置?」
「卿或不知,其人之現實,誠有二處。」

 名為藤井蓮之少年,無異為一現實,然其立場則莫過於使命(脈衝)……無非為本來所不應存在之稀人[12]。成其根幹之正當現實,則實在於別處。

「君言,令其回歸現實,祈求慈悲為懷地包容。然則,身為吾人之代理,藤井蓮(Zarathustra),亦無以復還。」
「所活之時代,實相異也。女神忠於彼願,其念愈為真摯,則經 Carl 所設之力場,亦必生疵。」
「無由復與 Zonnenkind 共步。」
「恐怕,不復相逢矣。」

 那仿若是除宣告絕望之外,而不作他想的言語。二柱並無嬲弄少女之意,但事實便是如此。

「竊以為,既然姬君愛彼,則如此采配,亦非虛矣。既然無以收諸姬君掌中,又豈有安易交與他女之理乎。」
「女神之嫉妒、獨占欲……古今東西,英雄皆為其所束縛。就可能性而言,是十二分可能之事。君意如何,Theresia?」

「…………」
「…………」

「那麼。」
「願聞其答。」

 面對此一質問,Marie,以及玲愛。

「因為相信。」
「因為相信。」

 短潔而明確的答道。

「現實唯一,而永遠無法自其超脫的,是你所流出的世界吧,Cagliostro?」
「Carl Kraft 之“玉座”,既已終焉。然則,可能性必將無限展開。」
「不可無視蓮的正當現實。是的,的確如此,這我也知道。」
「藤井君的現實,雖不知位在何一時空,但即便其終了之後,仍將持續前進。再也不復回歸。無論是或是他,都將永永遠遠的……」
「如此這般,有朝一日終能再會吧。蓮、香純、司狼、學姊,然後如果可能的話我也……能包容所有人共渡的時光。」
「一定會到來的,我相信。」
「我相信,我一定做得到。」

「所以――」
「所以――」

 玲愛與 Marie 同時說道。

「不足為懼。」
「不足為懼。」

 以強韌、無以動搖之聲所紡之意志。二柱誠心接受,深頷頓首。
 實令人感服,表明降參之意。

「原來如此。」
「若如此者,則信之而可也。」

 女神之“座”仍幼,譬諸幼子,則如產聲未發之時。鑑之於此,欲行精妙因果操作,必是窒礙難行。在不斷前進之轉生輪迴上,並無可在同時間軸上與彼人並列之保證。
 十年、百年,不知仍需歷經幾代巡迴,其願方得成就。以故,蛇暗自思量。口不言聲,唯在方寸之間,思量有否默默為此眩目女神獻上助力之法。
 然而,關乎代替品之因果,自然無法干涉。若強行關與,無異等同為侮辱彼等勝利之行為。
 然則,除他力本願,無術可施。元來,他力本願即是己之所長。此行或不識趣,然而女神過為可愛,婆心不禁心疼。
 在即將消逝之瞬間,只願在不被查覺之下,稍施不速之小惠。

「吶,君又意下如何,Heydrich?」

 對於未見其姿,未聞其聲,但卻無異處在身旁的友人,悄聲呼喚。
 吾人欲行此事,若無異議,可否一任於君?

「啊啊、寡人毫無異議,Carl。」

 察覺黃金獨自細語,玲愛好似要問:「怎麼了?」似地睜大了眼。黃金見此反應,亦在心中決斷。
 若有行使之際會,且寡人尚能銘記此事者,則必然出手相貸。

「你在……」
「說什麼?」

「沒什麼。」
「不過末節瑣事矣。」

 將目光由訝異的少女們移開,彼等於心中折膝拜倒。在徐徐淡薄的永遠之中,二柱的消逝告知了剎那之終焉。



正田崇 『Dies irae short story』 完




  • 01】黃金:聖槍十三騎士團(Longinus Dreizehn Orden)首領 Reinhard Tristan Eugen Heydrich。其被稱為黃金之獸,不滅與華美之形象亦與黃金貼切,故名。首領為獸,副首領為蛇,兩者遙相呼應。又黃金亦指十三騎士團所進行之大儀魔術(ARS:MAGNA)之目的,來自首領之恩賜。騎士團員被應許,在完成各部鍊成陣(Swastika)之後,將可獲得黃金之祝福。鍊金術講述「不死創造,黃金(奇蹟)煉成」之奇蹟。黃金代表永恆,可引申為永遠之生命及死者之復活等。
  • 02】蛇:意指聖槍十三騎士團副首領水銀之王(Mercurius)。Mercurius 以雙蛇杖(Caduceus)為象徵,其本性為驅逐過往世界舊神(Great Old Ones)的蛇之神性,既知世界之創造者。東方正教會・雙頭鷲(Doppeladler),為監視隱密學(Okkultismus)之宗教組織,其與其相對之雙頭蛇為不共戴天之仇。雙頭鷲長年搜尋 Mercurius 之跡,研究對抗之法,係少數能與黑圓桌對抗之組織。然而,該組織雖在 11 年前攻入黑圓桌之據點,仍是徒勞而返。至今仍未透析蛇之本性。
  • 03】至高歡喜天:Glaðsheimr,至高天、歡喜天。北歐神話中,地上最為雄偉之宮殿,主神奧丁建立英靈殿(Walhalla)第五宇宙(Weltall)。古 Elder『Gylfaginning』有云:「萬物之父(奧丁)建立 Ásgarðr(神世界) 後,建造神殿。神殿位於 Glaðsheimr(歡喜天),內外盡是金碧輝煌。其中除萬物之父所座之高座外,尚有12席在之。」而『Grímnir之曲』云:「閃耀著黄金光輝的 Walhallan 所高聳建立之第 5 場所,名喚 Glaðsheimr。主神在此挑選戰死者。狂狼俯瞰西門之前,又有鷹鷲翱翔上空。」本作中,Glaðsheimr 為 Reinhard 之創造,以「銘記死亡(Memento mori)」之渴望所創造之魔城。被攝入城中者,則為其戰奴,永遠在戰鬥、死亡與復活(鍊成)之間度過永劫之時空。其中,能在死者總軍中保有故我之意識者,則稱為不死英雄(Einherjer)
  • 04】Carl Kraft:Mercurius 於廿世紀初期至中盤所使用之化名 Carl Ernst Kraft。按 Mercurius 所稱,其所使用過之化名不計其數。然而,與 Marguerite 邂逅之時所用之 Alessandro Cagliostro,以及與 Reinhard 邂逅時所使用之 Carl Ernst Kraft,對其似乎有匪淺之意義。此外,在 Mercurius 所使用的眾多化名之中,是少數奪自實在人物的名字。其奪取 Karl Ernst Krafft 之身分,而在德國活動,並將拼音改作 Carl Ernst Kraft。Carl 為 Karl 之古語表記,暗示其並非此一時代之人。且將 Krafft 改為 Kraft 後,自 C 以下之字母共計 13 字,亦即 Carl Ernst Kraft 實為體現古老魔術師之魔名。
  • 05】格位:或作靈格,亦猶身處之次元,低位者無以正確窺見高位者,誑論干涉之。若相差過遠,更無以視之。又在行使魔道之人,亦有位階之分,共計三團十一階。第一團(Erste Orden)稱為外陣(Outer),為凡俗之魔術師,包含:0 = 0 新參者(Neophyte)、1 = 10 熱心者(Zelator)、2 = 9 理論者(Theoricus)、3 = 8 實踐者(Practicus)、4 = 7 哲學者(Philosophus)等五階。第二團(Zweitens Orden)稱為內陣(Inner),或作達人級(Adeptus),為領會魔術奧義者,包含:5 = 6 小達人(Adeptus Minor)、6 = 5 大達人(Adeptus Major)、7 = 4 被免達人(Adeptus Exemptus)等三階。第三團(Dritte Orden)為秘密首領之位階,包含:8 = 3 神殿主(Magistri Tempri)、9 = 2 魔術師(Magus)、10 = 1 自己自身者(Ipssisimas)等三階,據稱帶有肉體者無以進入此團。黑圓桌中,位屬第三團者,僅 Zonnenkind、Mercurius、Reinhard 三位。其餘團員之位階,則由 Mercurius 所授,位屬達人級。按欲進入第三團,則非超脫肉體而不可。Reinhard 之所以將肉體托予 Christof,或許與此事有關。 Zonnenkind 與大儀魔術連接,應可達到擬似第三團之高度。
  • 06】破壞:在黑圓桌中象徵 Reinhard 之祕儀(RUNEN)文字 、Hagal。具有打破現狀之魔力,象徵破壞之大自然力、計畫頓挫、中斷、完了、變化、生成、力之相稱等意。
  • 07】超越:在黑圓桌中象徵 Mercurius 之祕儀文字 、Daeg。具有令事物成功之魔力,象徵黎明、突破、超越、晝、日光、鉅變、認識、新的思想準備、種族與家族、先祖遺產等意。
  • 08】三人:黑圓桌幹部,代表納粹旗幟中白、黑、赤三色之不死英靈之大隊長,分別由 SchreiberMachinaEleonore 擔任。在鍊金術五色──白化(Albedo)黑化(Nigredo)翠化(Viriditas)黃化(Citrinitas)赤化(Rubedo)──中佔最關鍵地位之三色。縱然大儀魔術之五色缺一不可,但晚期鍊金術認為只需經由白化、黑化、赤化之簡化過程,便可將賢者之石鍊為黃金。又,白化、黑化、赤化於魔城中分別掌管狂死、戰死、殉死之死者。
  • 09】霸道:凡永劫破壞之創造模式,可概分為霸道與求道兩二種。令周圍空間化作異界,踩過他人而得以成遂之夢想,具有影響周超能力,將自我價值擴散出去者是即霸道。相反的,將術者本人化作異界,獨自衝刺而得以達到之夢想,在自我中作一了斷,不去干涉外界價值觀者是即求道。作中霸道形創造者有 Reinhard、櫻井武藏櫻井玲WilhelmRusalka、Eleonore,以及藤井蓮之死想清靜・諧謔(Eine Faust Scherzo)涅盤寂靜・終曲(Eine Faust Finale)。求道形創造者有櫻井戒Valeria櫻井螢Beatrice、Machina、Schreiber,以及藤井蓮之美麗剎那・序曲(Eine Faust ouvertrüe)。而流出位階乃是改易世界之法則,似乎只會以霸道之形式顯現。當兩種霸道流出衝突之際,將會生成不屬於原本世界之特異點。
  • 10】自滅因子:Apoptosis,凋亡、自死衝動。在生物學上,稱為程序性細胞死亡。針對可能危害主體之系統,將主動令細胞凋亡。是經由管理、調節所生的細胞自殺行為。在作中則衍生為自滅因子、自死衝動、甚至稱作癌細胞。按 Mercurius 所述,司狼為蓮之自滅因子,Reinhard 則為 Mercurius 之自滅因子。
  • 11】終劇:Acta est fabula。Gaius Iulius Caesar Octavianus Augustus 臨終時之遺言。字面直譯為「演了一場戲」,可譯作「演了一場戲,而這場戲亦在此畫上句點。」或「劇終了。」在作中,亦是之 Mercurius 流出──見證未知之結末(Acta est fabula)
  • 12】稀人:藤井蓮本為 Mercurius 為打破既知感而造。當黑圓桌肇始之際,掌握劇本走向之第七位天秤(Waage )實為空席。Mercurius 在魔城中,以蠱毒之要領令所有戰奴相殘,而最後勝出之兩名,成為己身之代替,身化雙頭蛇之兩種面貌。其一,吞食自尾,形成圓環,象徵循環性、永續性、始源性、無限性、完全性,渴求既知感的銜尾蛇(Ouroboros)・Zarathustra。其二,自沉眠中甦醒,不再口銜其尾,呼應諸神黃昏(Ragnarök),象徵結末、終焉、毀滅之塵世巨蟒(Jörmungandr)Deus ex machina(機械仕掛之神)Michael Wittmann 選擇終焉,其魂被封入虎式戰車中,成為第七位鋼鐵之腕(Göetz von Berlichingen)。Lotos Reichhart 追求剎那之停滯與永續性,其魂被置入盛滿 Mercurius 血液之試管,成為 Mercurius 之代理人行遂超越之超人之理(Zarathustra)Reichhart 家為德國死刑執行人世家,代代操作斷頭台,以斬首為業,如 Johann Reichhart 所處刑之人數,更多於法國的 Charles-Henri Sanson。以故,Zarathustra 得以驅使罪姬・正義之柱(Marguerite・Bois de Justice),而不受其害。是以,藤井蓮之真正現實應處在為二戰時期的德國,今日存於日本,實為達成 Mercurius 之使命而為。當 Mercurius 之影響力不再之後,其亦需歸至原來所應處之時空,而非存在於現今。又,稀人(マレビト)亦可寫作客人、異人,意指其本不屬於此一時空。


【wiederkehren】

(C) Light dies irae ~Also sprach Zarathustra~ 2006~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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