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本史 卷之二百卅三 列傳第一百六十 諸蕃二
權中納言 從三位 源 光圀 修
男 權中納言 從三位 綱條 校
玄孫 權中納言 從三位 治保 重校
新羅
下
新羅《下》文武帝元年冬,新羅使一吉飡金粥德、奈麻金任想等朝貢。四年夏,佐伯麻呂等使于新羅。是冬,薩飡金所毛入朝,赴王母喪。金所毛病死,賻絁一百五十疋、綿九百三十二斤、布一百段。副使級飡金順捷慶等,賜物發回。
【續日本紀。】
大寶三年,理洪卒,諡孝昭。弟金興光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使薩飡金福護、級飡金孝元等入朝,赴王喪。詔曰:「新羅使薩飡金福護表云:『寡君不幸,自去秋疾,以今春薨,永辭聖朝。』朕思其蕃君,雖居異域,至覆載允同愛子。雖壽命有終,人倫大期。而自閒此言,哀感已甚。宜差使弔賻。其使福護等遠涉滄波,辛勤可矜。所司宜加優賜。」乃遣波多廣足、額田人足往弔祭,賜新羅王錦二匹、絁四十匹。慶雲二年,貢調使一吉飡金儒吉入朝。三年,金儒吉還蕃。賜王詔書曰:「天皇敬問新羅王,使人 一吉飡金儒吉、薩飡金今古等至,所進調物並具之。王有國以還,職貢無虧,行李相屬,款誠已著,嘉尚無已。春首猶寒,比無恙也。田境之內,當并平安。使人今還,指宜往意,並寄土物如別。」冬,美弩淨麻呂使于新羅,賜敕書曰:「天皇敬問新羅王。朕以虛薄,謬承景運。慚無練石之才,徒奉握鏡之任。日旰忘飡,翼翼之懷愈積,宵分輟寢,業業之想彌深。冀覃覆載之仁,遐披寰宇之表。況王世居國境,撫寧人民。深秉並舟之至誠,長修朝貢之厚禮。庶磐石開基,騰茂響於麕岫,維城作固,振芳規於鴈池。國內安樂,風俗淳和。寒氣嚴切,比如何也。今故遣大使從五位下美弩連淨麻呂、副使從六位下對馬連堅石等,指宜往意,更不多及。」元明帝和銅二年,使金信福等朝貢。賜宴于朝堂,賜王及信福等物有差。右大臣藤原不比等延信福等於辨官廳謂曰:「自古新羅國使入朝,未嘗與執政大臣言。而今日披晤,更欲結二國之好也。」使人皆避坐而拜曰:「信福等家國卑賤之人,幸受使命,得赴聖朝。今復被引見,厚承恩諭,伏增欣懼。」夏,信福等還蕃。七年,使重阿飡金元靜等人入貢。元正帝養老三年,貢調使級飡金長言等入朝。七年,韓奈麻金貞宿、昔楊節入貢。
【續日本紀。】
聖武帝神龜三年夏,薩飡金造近、金奏勳等朝貢。秋,金奏勳等還蕃。賜新羅王璽書曰:「貢調使薩飡金奏勳等奏言:『伊飡金順貞去年六月晦日死。』順貞,汝之國卿,撫綏彼境,忠事本朝。哀哉,賢臣國之基,為朕之股肱。今也則亡,殲我吉士。故贈賻物黃絁一百匹、綿百屯。不遺爾績,式獎遊魂。」天平四年,使韓奈麻金長孫等入貢,別獻鸚鵡、鴝鵒、蜀狗、獵狗、驢騾,因請朝貢年期。詔許三年一朝貢。六年,貢調使級伐飡金相貞等至太宰府。明年,入京師。令中納言正三位多治比縣守,召新羅使於兵部曹,問入朝之由。使人言:「改國號王城國。」以其私改國號,放卻之。八年,遣阿倍繼麻呂於新羅。明年,繼麻呂歸奏:「新羅王失常禮,不奉詔命。」於是詔六位以上各陳意見。乃遣大伴三中等于新羅。
【續日本紀。】
是歲,興光卒,諡聖德。子金承慶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十年,太宰府言:「級飡金想純等一百五十七人入貢。」不入京師,自太宰府放回。
【續日本紀。】
十四年,承慶卒,諡孝成。弟金軒英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按本書作憲英,今從續日本紀。】
是歲,太宰府言:「沙飡金欽英等一百八十七人入貢。以新京創宮室未成,自太宰府放還。」
【續日本紀。】
十五年春,筑前國司言:「新羅使薩飡金序貞等入貢。」遣從五位下多治比土作,檢校新羅之調。土作言:「新羅貢調改稱土毛,其書具注物數。稽之舊典,大失常禮。」於是,太政官處分:「徵水手己上入京,責失禮無狀卻回。」孝謙帝天平勝寶四年,新羅王子韓阿飡金泰廉,及貢調使金暄,送王子使金弼言等七百餘人入朝。泰廉奏曰:「新羅國王白。日本照臨天皇朝廷,新羅累世朝貢,舟楫不絕。今國王欲親來朝貢,而顧念一日無主,則國政弛亂。是以謹遣王子韓阿飡泰廉,代而入朝。」泰廉又奏言:「普天率土,無非王臣。泰廉入朝,得遇聖世。有私所備,國土微物,願得奉進。」詔許之。饗泰廉等於朝堂,詔曰:「昔我息長足姬皇后綏撫新羅,以為西方藩屏。而前王承慶、大夫思恭等,狀辭怠慢,闕失恒禮。因欲發使問罪。而今王軒英,改悔前過,欲親來庭。而為顧國事 ,遣子泰廉等,代而入朝,併貢御調。朕深嘉王勤欵。自今以後,使王親入朝者,宜以辭奏。若遣臣下入朝者,必須另齎表文。」泰廉等還,在難波館。敕遣使賜絁布并酒肴。五年,從五位下小野田守使于新羅。
【續日本紀。○按三國史記曰,是歲日本使至,禮甚倨。王不見。】
廢帝天平寶宇二年,新羅男女四十人,信尼三十四人歸化。處之武藏國,始置新羅郡。三年,敕太宰府曰:「頃年新羅歸化者,舳艫不絕。想彼不勝賦役之苛,遠辭墳墓之鄉。言念其意,豈無顧戀哉。宜再三引問。情願還鄉者,給資糧放還。」降詔於北陸、山陰、山陽、南海四道諸國,造船五百艘,並逐閑月營造,以三年為限。為征新羅也。四年,新羅一百三十一人歸化,移于武藏國。秋,級飡金貞卷朝貢。詔陸奧出羽按察使藤原朝獵問所使,貞卷曰:「不修職貢,久積歲且月。故謹使貞卷等貢進御調。」且謂敝邦未習聖朝風俗之語,仍進學語生二人。朝獵問曰:「執玉帛、行朝聘,則表忠信也。向者王子泰廉入朝,奏曰:『自今以往,事皆遵古制。』其後小野田守奉朝命出使,汝之體待有闕。是以田守不宣朝命而還。汝之王已棄忠信之禮,則玉帛之聘何見焉?」貞卷曰:「田守來日,貞卷出為外官,且賤人不預知國事。」朝獵曰:「王子尚無言信,使人微賤,不足與有言矣。汝還本國。但言忠信之禮,仍舊之調,明驗之言,專對之人,四者備具而來。」五年,令美濃、武藏兩國少年各二十人習新羅語,為西征也。藤原朝獵為東海道節度使,檢定管內十二國船兵,率得船一百五十一隻,兵一萬五千七百人,水手七千五百二十人。從三位百濟王敬福為南海道節度使,檢定所管十二國,船一百二十一隻,兵一萬一千五百人,水手四千九百三十人。正四位下吉備真備為西海道節度使,檢定所管八國,船一百二十一隻,兵一萬二千五百人,水手四千九百三十人。皆免三年田租,練習兵法。七年,級飡金體信等二百餘人朝貢。令左少辨大原今城問曰:「前使金貞卷受朝之約束,改朝聘禮。卿等來何如?」體信曰:「使臣承國王教,貢進常調。餘事非敢所知也。」乾政官處分:「徵體信等入京師,依例響賜。」謂體信曰:「汝還告汝之王,自今以往,非王子來朝者,宜使執政臣入朝。」八年,大奈麻金才伯等至。太宰府言:「唐使韓朗彩來云:『唐國前者送日本僧戒融,而達否未審。』因命本國,問其消息。朝彩已上道,今在新羅西津。本國謝恩使金容為得大宰府報牒,寄附朝彩,在國未發。」乾政官處分:「命太宰府牒報。」太宰府問才伯曰:「比來新羅歸化民言:『本國發兵,以備日本。』其實如何?」對曰:「非無此事。但刁小民未知其所以而云爾。比年唐國擾亂,弊邑慮其餘寇來侵。是以徵發甲兵,防守緣海,備海賊不虞也。」
【續日本紀。】
稱德帝天平神護元年,軒英卒,諡景德。子乾運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光仁帝寶龜元年,級飡金初正等一百八十七人至對馬島,遣右中辦大伴伯麻呂於太宰府,召初正間所使。初正曰:「本國王子金穩居自唐而歸,入唐大使藤原清河學生晁衡等附書。是以本國王差初正等贈其書,因并貢土毛。」伯麻呂曰:「新羅貢調,其來尚矣。今何改稱土毛?」初正對曰:「使非貢調,故稱土毛。」朝議以其使違恒典,不許入京師。令太宰府勞慰初正等,賜國王絁綿絲等物放還。五年,禮府清沙飡金三玄等二百三十五人至太宰府。河內守紀廣純為檢問新羅入朝使。三玄曰:「受本國王教,請修舊好、敦聘問,并致國信物,及入唐大使藤原清河書。」廣純詰之曰:「修舊好、敦聘問,是亢鄰之言,非供職之禮。且改貢調稱國信,變改古常,其義如何?」對曰:「本國上宰金順貞之時,舟楫相尋,常修職貢。今其孫邕即位,執政追尋家聲,係心于供奉。故曰修舊好,每相聘問。且三玄本非貢調使,但因使次,聊進土毛,故不稱御調。」檢問使奏曰:「新羅稱臣而貢調,由來尚矣。而今妄作新意,變政舊章。調稱信物,稱朝修好。悖慢無禮,反違古典。請給資糧,即時放還。」從之。敕太宰府曰:「比年新羅游民,舟楫尋蹤。原其情狀,實非歸化。或有被風漂,舟船破壞,無由可歸,遂留為王民者。其本主謂朕何也?凡漂流民無船糧者,所司宜資給發遣,以示寬弘之仁。」十年,下道長人使於新羅。為迎遣唐判官海上三狩等也。冬,太宰府言:「新羅使金蘭孫等至。」敕曰:「諸蕃入朝,雖有恒典,府更宜反覆檢問。其有表文者,準渤海蕃例寫案進奏。」尋敕太宰府:「唐使高鶴林等五人,及新羅貢調便,共許入京。」明年春正月,天皇御大極殿受朝。唐使及新羅使薩飡金蘭孫等拜賀,獻方物,奏曰:「新羅國王白,新羅開國以降,奉事聖朝,世承皇化,職責無闕。比年以來,奸賊內作,道路梗斷,久闕貢調。是以,謹遣薩飡金蘭孫、級飡金嚴等,貢進御調,兼賀元正。又依例進學語生,并送遣唐判官海上三狩等還之。」詔授薩飡金蘭孫正五品上,副使級飡金嚴正五品下,大判官韓奈麻薩仲業、少判官奈麻金貞樂、通事金蘇忠三人從五品下,設宴於朝堂,賜物有差。賜新羅王璽書曰:「天皇敬問新羅國王。朕以寡薄,纂業承基,理育蒼生,寧隔中外。王自遠祖,恒守海服。上表貢調,其來尚矣。日者虧違蕃禮,積歲不朝。雖有輕使,而無表奏。由是,泰廉還日,已具約束。貞卷來時,重加諭告。其後累使,曾不承行。今蘭孫等猶陳口奏。理須依例,從境放還。但送三狩,事既不輕。故修賓禮,以答來意。王宜察之。後使必帶齎表函,以禮進退。今敕筑紫府、對馬等戍,不將表文者,莫令入境。宜察知之。春景韶和,想王佳也。今因還使,附答信物。書指不多及。」
【續日本紀。】
是歲,乾運為其臣金良相所殺,諡惠恭。良相自立為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桓武帝延曆四年,良相卒,諡宣德。國人立金敬信。十四年卒,諡元聖。孫俊邕立。二年而卒,諡昭聖。子重熙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十八年,正六位上大伴蜂麻呂為遣新羅使,尋停之。
【日本紀略。】
平城帝大同四年,金彥昇殺重熙,諡哀莊。彥昇自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嵯峨帝弘仁四年,新羅一百十人,乘船五艘,至肥前國小近島。島民射殺九人,虜一清等一百一人。五年,詔曰:「新羅王子來朝者,準渤海蕃例。若被稱鄰好者,不須禮遇,即從放還。若無船糧者,所在官司,商量給之。」冬,商人三十一人漂至長門國,辛波古知等二十六人至博多津。七年,清石珍等一百八十人歸化。八年春,金男昌等三十三人,夏,遠山和等一百三十四人,並歸化。九年,張春等十四人來獻驢。十一年,先是,移新羅投化民七百人於遠江、駿河二國。是歲春,二國新羅叛,焚劫民舍,盜伊豆國倉穀,乘船而去。相模、武藏兵追捕,悉獲之。
【日本紀略。】
淳和帝天長三年,彥昇卒,諡憲德。子景徽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仁明帝承和元年,新羅人至太宰府,緣海民射傷之。大政官處分:「譴責府司。其傷者賜醫藥,給糧放還。」
【續日本後紀。】
三年,景徽卒,諡曰興德。敬信曾孫悌隆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是歲,藤原常嗣使于唐。太政官準舊例,牒新羅曰:「今遣使修聘巨唐。海晏當時,雖知利涉,風濤或變,猶慮非常。脫有使船漂著彼境,則扶之送過,不俾滯遏。」因遣武藏權大掾紀三津,齎牒發遣。冬,紀三津自新羅歸。三津畏怯失使旨,至新羅言:「通好修聘。」新羅疑與太政官牒相遠,再三詰問。三津不文而口吃,愈迷惑不能分疏。新羅牒太政官曰:「紀三津詐稱朝聘,兼有贄賚。及檢公牒,假偽非實者。得三津狀稱:『奉承王命,專來通好。』及開函覽牒,但云:『修聘巨唐,脫有使船漂著彼境,則扶之送過,無俾滯遏。』者。主司再發專使詰問,口與牒虛實莫辨。既非交鄰之使,必非由衷之賂。事無摭實,豈令虛受。且太政官篆跡分明,小野篁船帆飛已遠,未必重遣三津,聘于唐國。不知島嶼之人,東西窺利,偷學宮印,假公牒,用備斥候之難,自逞貨泉之遊。然兩國相通,必無詭詐,使非專對,不足為憑。所司再三請以政刑章用,但姦類,主司務存大體,舍過責功,恕小人荒迫之罪,申大國寬弘之理,彼此何妨。況貞觀中高表仁到彼之後,惟我是賴。唇齒相預,其來久矣。事須牒太政官,并牒菁州,量事給過海程糧,放還本國請處分。」者。奉判準狀,牒太政官,請垂詳悉。於是,詔:「切責三津。」
【續日本後紀。】
五年,悌隆為其臣金明所殺,諡僖康。明年,金陽誅金明,立金祐徵。其歲卒,諡神武。子慶膺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明年,其臣張寶高
【○東國通鑑作張保皋。】
遣使獻方物。八年,敕太宰府云:「新羅張寶高去年獻馬鞭等。寶高為外藩之臣,私貢方吻。稽之舊章,不合物宜。以禮防閑,早從返卻。其隨身物,願得交易者聽之。更給程糧放回。」九年,新羅李少貞等四十人至筑紫大津。太宰府遣人勘問。李少貞等言:「張寶高死,其副將李昌珍等欲圖叛亂。武珍州將閻文發兵討平之,但恐逋誅餘賊忽至貴朝,擾亂邊境。若有舟船至此,不執文符者,請切命所在,推勘收捉。」又言:「迴易使李忠楊圓乃是張寶高子弟所遣,請速發回。」仍齎閻文上筑紫府牒狀而來。廷議曰:「視少貞所齎牒無上太宰府文。即知,少貞奸詐往來,欺妄國家者也。今令李忠等與少貞同行者,此何異以迷獸投餓虎也?請先責退少貞等,其後放回李忠。」從之。張寶高所攝島民呂糸等投化,因告筑前國司文室朝臣宮田麻呂,奪李忠所齎雜物。乃詔太宰府勘問,錄其所取雜物,悉還與之,給糧資放還。是歲,太宰府奏曰:「新羅朝貢,其來尚矣。而起自聖武皇帝之代,迄于聖朝,不用舊例,常懷奸心,苞茅不貢。寄事商賈,窺國消息。方今民窮食乏,若有不虞,何用防之。伏請新羅人一切禁斷,勿令入境。」敕曰:「德澤洎遠,外藩歸化,專禁入境,事似不仁。宜此之流來,給糧放還。商賈之輩,飛帆來者,所齎之物,聽民閒迴易,事畢速放卻。」十二年,新羅送我漂流民五十餘人,至太宰府。
【續日本後紀。】
文德帝齊衡三年,流民三十人至太宰府,給糧放還。
【文德實錄。】
天安元年,慶膺卒,諡文聖。金誼靖立。清和帝貞觀三年,誼靖卒,諡憲安。金膺廉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五年,僧無著、普嵩、清願等三人,流民五十七人,及細羅國人五十四人,至丹後、因幡、博多等處。細羅人言語不通,其長頭屎烏舍僅知文字,書答曰:「新羅東方別島細羅國人也。」敕所司給程糧放還。八年,太宰府馳驛奏:「肥前國基肆郡擬大領山春永語同郡人川邊豐稻曰:『與新羅人珍賓長,共入新羅國,造兵弩器械,圖攻取對馬島。同謀者四十餘人。』」十一年,太宰府言:「新羅賊乘船二艘,至博多津,盜取豐前田年貢絹綿。即時發兵追之,遂不獲賊。」十二年,對馬島人卜部乙屎麻呂為捕鸕鶿,至新羅境。新羅執繫之獄。乙屎麻呂視造大船,竊問守衛卒。答曰:「將攻對馬島。」乙屎竊脫禁逃還,告其狀。因敕曰:「新羅凶賊,託事賈販,來為侵暴。不收蠆尾,將行毒螫。須令緣海諸郡及因幡、伯耆等國,嚴謹守備。」尋效太宰府:「新羅人潤清、宣堅等三十人,及管內所在新羅,給食馬入京。」府司奏曰:「蕞爾新羅,凶毒狠戾。迺者對馬島卜部乙屎被軌彼國,脫獄逃還,告彼練習兵士之狀。彼疑其計洩,於是差遣七人,詐稱流來,竊伺聲息。凡垂仁放還,尋常之典。若狡奸往來,當加顯戮。加之,潤清等,僑寓積年,能知國家事。今若放歸者,示弱於敵也。且管內所在新羅之口,及其後稱投化而來者,內皆懷逆謀。若有外難,必為內應。請準天長元年格,不論新舊,并遷睦奧空閑之地,絕覬覦之奸心。」從之。是歲,分移潤清等二十人于諸國。筑後權史生佐伯直繼得新羅國牒上之,告太宰大貳藤原元利萬侶與新羅國王通牒。乃以直繼附檢非違使,敕太宰府逮元利萬侶及浪人清原崇繼、中臣年麻呂等。至于京師,大內記安倍興行為推密告使。十五年,新羅船一艘至對馬島,即時放卻。十六年,金四、金五等十二人至對馬。速放還。
【三代實錄。】
十七年,膺廉卒,諡景文。子金晸立。光孝帝仁和元年卒,諡憲康。弟金晃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太宰府言:「新羅國使判官徐善行、錄事高興善等四十八人乘船一艘,至肥後國天草郡。問其來由,答曰:「前年漂蕩,適著海岸。厚賜官糧,得歸本鄉。今欲奉謝仁恩,故齎國牒信物來朝。」因命府官加檢省。府官奏曰:「徐善行等寄事於奉謝,牒貨相兼。而惟有執事省牒,無國王啟。其牒不納函子,以紙裹之。題言:『新羅國執事牒上日本國。』其上蹈印五字。謹檢先例,事乖故實。仍錄牒文并貨物進奏。」敕曰:「新羅包藏禍心,覬覦邊徼。須懲其姦慝,以從重法。然朝家好仁,不忍措之刑,因釋全其首領。府宜速發回之。」
【三代實錄。】
四年,晃卒,諡定康。女弟曼立。時弓裔甄萱等作亂,國內騷擾。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甄萱自稱新羅西南都統指揮兵馬制置持節都督。
【東國通鑑。】
宇多帝寬平六年,新羅賊船四十五艘來寇對馬島。守文室善友擊破之,射殺賊三百餘人,獲船十一艘及甲冑、大刀、弓矢、桙楯等物。醍醐帝延喜二十二年,甄萱使輝嵒至對馬,
【扶桑略記。】
奉牒於太宰府曰:「伏思當國仰貴國也,禮敦父事,情比孩提。唯甘扶轂執鞭,豈憚航深棧淺。而自質子逃遁,鄰言矯誣,一千年之盟約斯渝,一百歲之生靈到此。春秋不云乎:『親仁善鄰,國之寶也。』魯論語曰:『不念舊惡。是宜恩深含垢,化致慕羶。』今差專价,冀藏卑儀。」因敕太宰府牒移曰:「都統甄公內撥國亂,外守主盟。聞彼勳賢,孰不親賞。然任土之琛,藩主所貢,朝天之禮。陪臣何專代大匠而採刀,慕庖人而割肉。雖誠切攀龍,猶嫌忘相鼠。縱宰府忍達金闕之前,而憲臺恐安玉條之下。仍表函方物,即從卻迴。宜稽之典章,莫處疏隔。過而不改,如其餘何?但輝嵒遠疲花浪,漸移葭灰。量給官糧,聊資歸路。今以狀牒。」
【本朝文粹。】
曼卒,諡真聖。金嶢立,弓裔自號泰封,甄萱稱後百濟。嶢卒,諡孝恭。無子,國人立朴景暉為王。卒,諡神德。子朴昇英立。泰封諸將立主建為王,國號高麗。弓裔敢死。昇英卒,諡景明。朴魏膺立。甄萱將兵攻魏膺殺之,諡景哀。金傳立。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延長七年春,新羅船至耽羅島,交易海藻等物,漂至對馬島。島司坂上經國厚加賑給。檢非違使秦滋景、通事長岑望通送還于全州。甄萱時有數十州地,自稱大王。謂滋景曰:「萱有宿心,欲以三韓職貢之例,奉百本國。前年已獻方物、輸忠欵。而以陪臣貢調,即被回卻。今已稱寡人,是以欲重陳丹誠、修前貢。而今卿等至此,萱之幸也。」辭色甚悅,留望通,放滋景先歸。使其臣張彥澄贈書經國,謝送還漂民。夏,復遣張彥澄來,並贈書太宰府。彥澄將赴于府,經國拘而不遣。彥澄懇曰:「本國嚮化之情切,故重差彥澄,來布誠款。而貴府拘而不遺,使人何所覆命也?」經國不聽,遣人送書於太宰府。府即申于太政官。大政官處分:「命府及島司報書絕之。其略云:「人臣之禮,何有踰境之好。前援溺頂之危,適成授手之惠。非是求鄰好,唯為重人命而已。至貢調之禮,藩王之所修,非人臣之可私。縱換千萬之面,何得一二其詞。爰守典法,所贈方寄。不敢依領,既從卻歸。」彥澄等給資糧放迴。
【扶桑略記。】
金傳立八年,遂降于高麗王王建。新羅滅。
【三國史記、東國通鑑。】
是歲,朱雀帝承平五年也。
大日本史 卷之二百卅三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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