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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12月──這一天,我頓悟了自身的命運。

太陽御子(Zonnenkind)尚幼,超越之理(Zarathustra)未現,原來如此,確實時期尚早。不待人言,我自己也很清楚。
然而,不,正因如此才──
如果現在不做,他們就……
沒救了不是嗎。


發生於 Dies irae 本編十一年前的故事。
(Doppeladler)(Caduceus)之眷屬間的戰爭,將兩位男女捲入無可避免的悲劇。
嘆願互相守護,夢想共同生活,相互祕藏心中的淡淡戀慕……
然而,非但願望無以達成,連誓言絕不可侵的微小溫暖,亦毫不留情地碎去。
這一日,黑圓桌第二位(Tubal Cain)第五位(Walküre)雙雙斃命,仰慕二人的少女(Leonhard August),執起獅子之劍(緋緋色金)……

造就死屍累累的戰女神(Walküre)
以其高潔的志向,反令歡喜天(Glaðsheim)增長肥大的忠實死神(Walküre)吶。
是故,贈汝魔名──Walküre。

黃金(Reinhard Heydrich)水銀(Mercurius)之惡魔嗤笑著、喝采著。
時值戰後五十年──先於將到的震怒之日(Dies irae)前,連前哨戰都稱不上的枝微小事……

然而,以此日為界,某種東西確實開始狂亂失序……方時,尚仍無人察覺。



腐敗的祝福(Verfaulen se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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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es irae Drama CD 「Verfaulen segen」 Short Story


 「來場撲克(Poker)吧。」
 1995年12月――在小雪飄舞的布達佩斯(Budapest),我踏入改裝自古城之旅館的一室。此時,部屋的主人如此開口說到。
 這待客之道實在詭譎,過於突兀,相信面對如此對應,人十之八九都會愣在那兒。事實上,遇上此奇怪的提議,女性正睜大了眼,不知所措。
 不顧場所與季節,身穿高露出度的薄質宴會服之女性(Jand Doc),亦堪稱珍奇的人種。而坐在古董椅上微笑的白髮少女(Sieglinde Eberwein),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佇身其後的兩名男侍一言不發,如雕像般動也不動。
 少女受眼神催促,對座在對面的女子說到。

 「將妳的疑問,不,應該說是不信任感吧。總之我認為,這是可以最快將之消解的方法。聽說無論何事,俗世之人若不實地體驗,總是難以心服。」
 決非大聲,但卻實分清晰。少女的言語,就像直接貫通大腦似地。
 目測其年齡,約略十四・五歲。但反覆觀察,又異常的老成。圍繞著不被允許身為孩子的孩子們所特有老成氣氛,與時常作著夢般的浮游感,朗相矛盾的感覺同時在此存在。
 片面而言,絕非常人。少女給人的印象,就像其生活階層應是在妖精界(Álfheim)般。
 舉起禮貌地舉起交於膝蓋上的手,少女說到。

 「Volker。」

 聽聞此言,侍者之一動身。執事風打扮――但卻配劍的老人依舊不動,僧衣的青年自棚中取出撲克牌,以熟練的手法開始洗牌。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但問題不在於此。

 「這,可不是我的錯吧?」

 面露介於淑女與娼婦間的笑容,女子問到。持續洗著牌的年輕人面無表情,亦不做回答。
 其手法老練,毫無頓滯,令人懷疑該不會除此之外無一作用的機器般。如果僧衣股間沒有那雄雄隆起的逸物的話。

 「該不會是會有對卡片撩起欲情的性癖吧。」
 「別在意。啊啊,不過,像在妳這樣的女性面前,毫無反應才是失禮至極也說不定。雖然我不是很了解其間的機微,如果讓妳感到不快的話我在此謝罪。他總是如此。」
 「總是?」
 「是的。被無法忘卻之情事奪去了心靈。男性多少會如此,但 Volker 可是鍾一且純情的呢。就身為女性而言,我覺得有像他這樣的人存在是令人欣慰的。」
 「確實,的確是頗為貴重呢。」

 一心想著不在此處的某人,此時此刻亦溺於人肌記憶之青年……猶如可以看穿 Volker 思考的語調。但女子並不言及此事,只是手持發來的卡片,如指示般的開始玩起撲克。
 雖說其結果,遠與預想迥異。

 「是我輸了。」

 別說攤牌(Call),連開始都還沒開始就單方面的棄權(Fold)。雖不知少女手上的牌組如何,女性的牌也沒什麼了不起的組合。現狀而言,只是單純的雜牌(No Pair)

 「為什麼是我贏了?」
 「妳不是打算要丟了黑桃 7 與 J 嗎?接下來的二枚是鑽石 A 與 9。這樣的話花色(Suit)就齊了。同花順(Flush)。之後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優於兩對(Two Pair)的牌組。敗得一塌塗地。」
 「…………」
 「我討厭,或該說是不擅長作弊呢。我不是靠技術,而是靠著能力。能看見與能將之活用,是不同層次的問題吧。不知妳能否諒解呢?我是想藉此代替自我介紹。」
「……嗯,雖然聽說妳會讀心術,沒想到連透視都辦得到。」

 若非作弊,除非並有這兩種能力,是無法辦到的方才的技倆的。女子在感到某種可笑的同時,在心中呟道。超能力(Psychic)的怪物這風評,看來是名不虛傳……。

 「就當作妳是在誇獎我吧。不過如果能在前面加個『可愛的』什麼的話我會更高興就是了……」
 「總覺得在妳面前開口就像笨蛋一樣。後面這兩位如此沉默寡言,該不會就是因此而然的吧?」
 「唔,天曉得。不過我還是喜歡『會話』的喔。有著所謂暗藏心中的『本音』與說出口的『建前』,情不自禁的為其所媚惑呢。我絕得人類作為娛樂,是發展至極的完成品。對我而言,世上充斥著名畫與名曲。嗯,妳的人生也是如此……」

 少女中斷言語,仰望女子。目不轉瞬的雙瞳,酷似猛禽的眼光。

 「美利堅中央情報局,準軍事組織,通稱(CODE)行屍(Living Dead)。或更乾脆的,叫身分不明者(Jand Doc)。Aileen Cartwright 中校殿?」
 「――――嗚!」

 這似乎是其忍耐的極限,女子瞬間俯首,手押腹部,其後則如彈起般地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後就懷著親愛之情,叫妳 Jane 如何?」
 「啊啊――啊啊,隨妳的便了。不過,呼呼,哈哈哈,沒想到妳居然連我的本名都知道。明明連我自己都忘了。」

 也許看在這位少女眼中,人類就像電影膠卷或書本一般吧。無論本人是否忘卻,刻畫其人生之上的一切,是無以隱匿的。
 女子想道,正因如此,是啊正因如此。對於抱懷著瘋狂的情報的自己,其交涉對象若非如此,豈能成事。

 「我是東方正教會雙頭鷲(Doppeladler)局長 Sieglinde Eberwein。往後就是面識了,請多指教,Jane。」

 未曾有人相信。未曾有人理解。是以不再驅使準軍事組織,逃亡同然般地單身赴此。此時,這些忿恚與不滿亦已飛灰湮滅。

 這樣就好了。不這樣可不成。自負為世界最新最強,卻無法超脫常識架構的老巢(美國),在這個爭鬥中不過是絆腳石罷了。
 死亡舞蹈(La Danse Macabre)就令已死之人、毀壞之人來跳就好了。就像自己以及那位女孩般。

 「事到如今,已經不需要說明了吧?」
 「沒錯,面對將至的聖誕節,蛇之眷屬將匯聚至極東吧。當然我們已然悉知。」

 湛然著人偶模特兒(Mannequin)般不變的微笑,鷲之頭目―― Sieglinde Eberwein 發出首肯。不用多說,所謂的蛇,便是這少女們不共戴天的亡靈們。

 「聽聞有關黑圓桌的諸多傳聞,在西側已然成為怪談了。該說因冷戰而腐敗的,正是人類原有的率直吧。因為造了數萬枚的核彈,幻想就如木端微塵般的湮滅了嗎。雖說這事只存在於他們的腦中罷了。」
 「那麼至少將其中一枚擊入日本算了。局長,妳是這個意思嗎?」
 「不,這麼作毫無意義。」

  簡短、乾脆,Sieglinde Eberwein 一蹴而散地否決了現人類所保有針對一切事象之最終解決手段。

 「這代表著將所有的鍊成陣(Swastika)同時開放。那座城市上的居民,是生贄祭品吶,Jane。基本上,不可將之奉獻出去。或許可將其爪牙折斷二至三隻,或許可令核心之翠化(Viriditas)不堪負荷而崩壞。然而,這又如何。生命之泉協會(Lebensborn)之孽子早已散佈於世界各處。」
 「就像妳一般?」
 「是的。而且論其枝葉,要特定一切後胤,在理論上是不可能的。或許在某處會藏有劣莠的綠化,那綠化也許會產出新的翠化。加之,鍊成陣(Swastika)亦存在於其他地方,也可能自行產生。要像這樣這樣一發、一發地將可疑的苦艾(Artemisia absinthium)拔除嗎?萬一真的這麼做的話,唉啊真奇妙,幾經何時竟然完成了世界規模的巨大鉤十字(Swastika)。――我是這麼想的。」
 「原來如此。」

 這位少女所保有的異能,除了讀心、透視,恐怕孩應有盡有。其並定是以其中的異能,展開以上的論述。先不管核爆都市部這種破天荒的狀況,若城中祭壇因故不足之時,反而會令更為惡劣的詛咒發動。這十分可能。

 「不可輕視 Carl Kraft。與惡魔作腦力競爭,是人間性的浪費。我們就採正攻法吧。」
 「也就是說,正面對決?」
 「對妳而言,這不正是期待之至嗎。而我,也謀求著此一手法。」

 無法否定。可以說今日來此,正是因為如此。
 幻想就以幻想對抗。Jane 點頭問到。

 「具體上該怎麼作呢?」
 「我們會派出兵力,而妳應該也可以動員一些兵力吧。這樣就有二個中隊了。若以賞金為餌,釣些自由業者的話,應該可以匯聚更多兵力,但人數過多反而會難以統制。這做法應該是最為妥當的。」
 「兵?」

 她是認真的嗎?縱然知道眼前的少女是何種存在,仍無以制止自身的訝異。只覺得她在開玩笑。

 「我以前――」
 「部隊在越南讓吸血鬼給殲滅了吧?所以妳才會變成行屍。嗯,我當然知道。」

 那為何要在此提倡毫無意義的物量呢。那不過是對等者之間、人類之間,以彼我廝殺為前提的提案。很不巧地,就如 Sieglinde 所述,對方是鬼,而不是人。

 「就先這樣吧,局長。」

 至今為此毫無反映的侍者開口了。一眼望去是年約七十光景的老人(Alfred Der Vogelweide),但絲毫沒有衰落的樣子。其以柔和但厚重的男中音(Baritone),輕叱幼小的主人。

 「喜愛人心動搖是不錯,但這不過是壞習慣罷了。並非所有人都如妳一般能洞察萬機的。」
 「也就是說,言詞過於艱澀了。」

 連收拾卡片的 Volker 此也隨之責難。看來這群主從的上下關係,並不如表面上般嚴格。Sieglinde 刻意聳肩,好似在 Jane 肯定的思考般。

 「難得來了興致,真是不識相呢,這兩位。我只是盡力的想讓她快樂罷了。」
 「這樣的話就算連日促膝長談也說不完。」
 「我當時花了十日。既不願回想,也不願再見到了。」
 「等等,妳又覺得如何呢,Jane?我覺得要理解某人,與之增進友情,這點時間應該是不可欠缺的啦。」

 租借、總覽人生與人格,將之遍歷完畢,需耗十日光景。這該說是長,或是短呢。
 但無論如何,就這樣與其談話而無以逃脫,根本就與拷問無異吧。

 「我贊成這些紳士的意見。很可惜,我無法擁有像妳這樣的洞察力。」
 「唉,真不識趣。好過分吶。都是你害的,Alfred。」
 「那麼――」

 心想這樣下去一無益處,Jane 遂將眼神拋向名為 Alfred 的老人。其回答,是簡潔明瞭的一語。

 「去法國吧。」
 「法國?」
 「沒錯,王牌正在彼處。」

 Volker 暴亂地補充說明。

 「換句話說,就是我流的核兵器了。」

 Sieglinde 還是老樣子,以浮游夢界般的聲音說到。

 「羅浮宮美術館(Musée du Louvre)的非展覧區域――無論是以妳身為元 CIA 傳手自身的武力,或是其他方法都沒關係,有個希望你能代為盜奪之物。雖然我們也能自行下手,但你就當作是入信儀式吧。」
 「從今而後,你也將成為猛鷲之一羽。」
 「一切都等那之後再說了。等會我或 Alfred 會簡潔的說明的。別擔心,我們不會讓局長多嘴的。」

 無論如何,將“那玩意”弄來。
 被近似瘋狂的壓力所衝擊,Jane 頓悟了。他們也與自己相同,有著一心追求的至高瞬間。
 那已然不待多說。只要能確信可與不滅的戰鬼相互廝殺,她了無悔恨。

 「那麼,目標是――?」

 訊問該掠奪之物,聽聞、頷首,Jane 自坐席起身。就這樣轉身走出此室。Sieglinde 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擊斃 Reinhard Heydrich(黃金),毀滅 Carl Kraft(水銀)。這種事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的。他們是怪物,層次完全不同。」

 然而,Sieglinde 以暗笑作出間隔。

 「聖餐杯(Valeria Trifa)卻不在此限。」

 所以,誅戮 Valeria Trifa(黃化) 吧。其結果將令一切崩毀。
 妖精界的居民頌詠著,發出尖銳的笑聲,綿綿不絕地流露宣判死刑之文言。
 在閉上門扉,穿過走廊,步下樓梯的當下,仍能清楚聽聞。那好似要貫通腦隨的少女之聲。

 「這樣的話,嗯,局長?」

 雖是自言自語,心知肚明對方肯定聽得見,Jane 喃喃自語。雖然對自身而言是無關緊要之事,但仍有些許疑問。恐怕世上沒有任何人可以理解,這也是現狀下,世界一切諜報機構皆不過將黑圓桌視作無比異常之戰犯的原因。
 如果,要是 Sieglinde Eberwein 是世上唯一的例外,他會不會知道這份疑問的解答呢?

 「到底,如果讓鍊成陣(Swastika)解放了的話,會發生什麼事呢?」

 返答與隨風飄至的降雪一同到來。

 『妳不妨試著問她吧。』
 「──────!」

 當下身體僵硬。這並非肇因於響徹腦中的話語,亦非由敞開的玄關吹至大廳的寒風所致。那背負著染作白銀之布達佩斯(Budapest)而出現之人,其異常淒烈的氣息,令行屍(Living Dead)身上的血液瞬時冰凍。
 外觀是位身材嬌小,十來歲的弱冠少女。擁有引人注目的美貌,流露氣質的白金金髮的確令人印象深刻。

 然而卻非如此。絕非如此。以外貌種種來評價這位少女絲毫不具任何意義。
 畢竟,自己知悉──這絕非屬於人類的氣息。

 「啊啊……」

 下意識地發出喘息般的聲音,Jane 按壓自己的左胸。過去,當自己還是 Aileen Cartwright 之際,曾經見過與之同質的怪物。
 在越南的密林之中。
 知悉。異常清楚。
 那宛若數千人叢聚而一齊行進般的氣息(・・・・・・・・・・・・・・・・・)
 無異於將自身變作屍體(Dead)的男子。
 死者之軍勢就在眼前。

 「別慌張。」

 回過神來,少女不知何時已移動至 Jane 身旁。在錯身而過的同時,用難以從外貌想像的冷徹之聲說到。

 「我無意與妳相戰。所以先忍著吧,更何況那玩意對我也也起不了作用。」

 對著 Jane 下意識將取出的手槍,宣告其終為徒勞。而比起這個──

 「有些小孩子在那兒呢。住手吧,這太危險了。」
 「嗯……?」

 孩子?妳說小孩子?
 這是怎麼回事?開什麼玩笑?像妳這種怪物在說什麼蠢話?
 被這唐突的發展愣了一下,整整花了十秒光景,才自泰若自失的狀況恢復。少女趁機消失地無影無蹤,唯有 Jane 獨自佇立。

 「孩子,小孩子呀……」

 這麼說來,自己現在也注意到了,確實那兒是有這種東西。這裡不過是普通的旅館,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一直搞不清楚為何要選這個場所作為會合地點,但這樣一來就多少有個底了。也就所謂的雙重賽(double header),亦即對那位少女之警戒。投與那愚蠢不成熟的小妮子之牽制球。

 『答的好。半對。』

 貫腦的聲音嗤笑著。

 『不過稱之小妮子似乎略為失禮呢。別看她這付德行,可也是一把年紀了喔?』
 「那又如何?」

 不禁失笑。管她是百歲或是千歲,小妮子就是小妮子。光是這種程度的束縛,就能限制其行動的半筒水,光是愚鈍亦不足形容。

 『唉,就現狀而言,這不是我們這種拜此所賜而守住性命的人所該說的話呢。』
 「的確。那另一半的?」
 「嗯,想讓她稍微回想起自己的孩提時代吶。該怎麼說呢,就否方面而言,孩提時代總是能打動人的心懷。」

 雖是語言不詳的話語,但看來恐怕是打算要開始惡作劇了。Jane 微震喉嚨,將因愉快而沙啞的聲音話作言語。

 「就請你好好欺負她吧,局長。雖然無法親眼目睹有點可惜,但我還是事後再向妳打聽了。」
 『啊啊,敬請期待。那麼,Jane……』
 「我知道。馬上把妳們要的東西弄到。」

 在大廳中來回嬉戲的一個孩子,以恍然的神情,觀看著從旁看來不過是自言自語的女子。對其報以笑容後,身著一襲宴會服(party dress)屍體(Dead)步向降雪的街道。

 是的,這顆心臟早已停歇。是以身體不覺寒冷,年歲亦無所增長。
 一切都是為了再一次,再度地與(Wilhelm Ehrenburg)相遇,受其寵愛為止……


我ら、肉に宿り立つ者なれど、肉に支配され戦う者に非ず。
我らの聖戦は肉に依る業でなく、唯主の為に如何なる要塞をも破壊する力である。
主の知恵に反し、主の御稜威を侵した逆徒よ、その総てを打ち壊し、総ての不道徳を処罰しよう。
死者よ、汝の棘は何処に在りや。汝の勝利は何処へと...

墓へ、落ちるがいい。
今より断頭の刃を執行する。

フリストス・アネステ・エク・エクローン......ファナト・ファナトン、バーチサス。
我ら死を持って死を滅ぼし、墓の王に定命の理を与える者なり。
ケティス・エンティス・マシ・ゾイン......ファナト・ファナトン、ハリサメノス。
来たれ、ハリストスの前に伏し拝まん、我が魂よ、何ぞ悶え泣き叫ぶや。
我等を攻むる者、我らに楽しみを求めて言えリ。

今こそ、我が為に──
シオンの歌を歌えよ、アリルイヤ!


【wiederkehren】

(C) Light dies irae ~Also sprach Zarathustra~ 2006~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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