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家文草　卷第八　策問、對策、詔、敕、太上天皇贈答天子文　附中宮狀


 　策問

　　問秀才高岳五常策文二條

５５８　敘澆淳
    　問：聞而不可察者，其外萬八千年。辨以可得知者，其間百七十代。為樸為器，雖少在自然之必然，由運由人，非無見義之徒義。未審成康之刑措不用，還惑澆醨之既窮，堯舜之垂拱無為，更疑淳素之先往。不拘以理數，質文之再復何乎。宜決以情機，善惡之兼施難定。且夫自無入有，智周萬物者，道德也。由我及人，化被群生者，仁義也。帝偏用德。寧知仁則未來。皇獨行道。敢問德非所貴。嗟虖，韲春水火，愉薄滋章。警策驪翰，敦龐逾遠。濟民之務，欲汲汲以勿休。治國之憂，可孜孜以匪懈，何以諸侯為邦之術，仲尼緩期於一百年，天子施政之仁，班固成義於三九歲。吾子之論，外孫其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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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５９　徵魂魄
    　問：營魂有智，兼精爽以載生。體魄惟靈，抱神明以通命。漢高祖之思沛，萬歲若存。羊叔子之登山，百年未朽。然則附形附氣之前後，儒士奚談。情家性家之陰陽，道門安處。延年度紀，拘練之術栖心。攝理消摩，調和之方在手。喚其三呼其七，名字欲聞。安于肺靜于肝，怒驚何遏。至如蔡生之見羅袖，村右通聲，鄭俗之執芳蘭，暮春遊樂，若謂禊者，能續猶畏，尋流水以逾荒。若為招，則如來更悲，叫昊穹以過禮。亦有假魄為鬼，復土者既入冥冥。名魂以神，歸天者遂資顯顯。城陽會稽之祠廟，主之者誰。黃熊蒼狗之異形，指是何變。既曰通博，莫嫌倦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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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秀才三善清行文二條

５６０　音韻清濁
    　問：彫龍便手，映風月於鈆松。白鳳驚神，縮山河於斧藻。蓋以音也成文之稱，取諸鼓吹其詞。韻惟結格之名，用則玄黃其句。洎于問經汪濊曹王，安吐乖異之譏。濡翰紛綸蕭主，獨招不悟之歎。彼皆失功籠紐，逐儒林之老聾。忘道浮沈，為文苑之狂瞽者也。然則發樞機以翻鈴鍵，誰家先轉推輪。叩五音而押四聲，何處始聞命律。霜凝火熾，陰陽非無象聲。山厚水柔，南北可有優劣。亦夫列池避漢武皇帝之尊，未詳燒章犯文司馬氏之諱。焉在吳楚、燕趙、秦隴、梁益之異同，喉中、舌前、牙齒、脣吻之清濁。口談分字，莫辭蟹谷之勞。毛舉指文，當縱鳥瀾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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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６１　方伎短長
    　問：仰觀象，著望氣之臺，效其祥。來相龜，從均霜之宅，知其壯。況復功成得地，止戈者要在陰謀。道入談天。步曆者歸于明筭。處治布卦，則指掌之間萬方。禁架化人，則形骸之外千里。惣而括之，班班各名一家。分以別之，殷殷遞馳數術。國貴三五，欲聞太史之書。門異宮商，宜敘潛夫之論。奄迫關格之驗，吉凶不明。松邑津樓之圖，遠近奚裛。亦有仙藤繞樹，通何氣於折枝。白鶴銜珠，求何理於方智。鳥復水遏，為難免長吏之形，虎御雲興，詎得傳少時之說。夫措而未舉，拘小道之可必觀。挾以能持，恐異端之為其害。施民用政，莫差短長於寸心。被物關身，當決深淺於淵慮。子之洽聞，有何不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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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秀才紀長谷雄文二條

５６２　通風俗
    　問：茫茫分野，應景福之昭囘。恗恗黎民，繫君王之政化。故方俗隨人以立，陶情性於寒溫。土風臨境而吹，深剛柔於山水。然則角羽相集，青徐何緩其聲。朱紫自分，黃髮詎通其夢。甘陵黍膏之論，當解環於齒牙。苦縣松爨之遊，請披霧於脣吻。況復有治有亂，仲尼陳以樂善移風。能暑能寒，王制載其教不易俗。苟謂拘禮，移風之訓安施。既無戲言，易俗之誡何用。二者惟異，一途可存。子之多才，有何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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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６３　分感應
    　問：青銅百鍊，令照者不逃其形。幽谷千尋，外傳者無失其響。即知，道之髣髴，若亡而又若存。事之希夷，在前而還在後。謂泉蓋不識，臨城何引赴節之流。為樹已無情，東平何遺西靡之種。蕭大夫海魚之說，欲聞同類於書生。管秀才風虎之談，何義相違於鄭氏。且夫有德先臻者，禎符之應也。無時自動者，曲調之感也。昏明之共遇麟鳳，決稚川以擺春波。哀樂之偏繫絃歌，通叔夜而飛曉月。既曰洽聞，莫為底滯。

    563


　問秀才小野美材文二條

５６４　明仁孝
    　問：仁施物之號，功在濟時。孝事親之名，德歸於己。故遠取諸物，近取諸身。仁孝之用，遐哉邈矣。未審方內方外之教，格量何殊。三德三行之儀，處置焉在。且夫紫脫天挺，常生之德，欲聞。青州土寒，懷慎之誠奚驗。若以從稱為無訟，荀馬（荀子、馬融）共可失辭。若以務本為道生，參回（曾子、顏回）豈非錯敘。子殺身之誡，未忍研精。傷體之悲，猶勤剌股。疑而所問，一二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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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６５　辨和同
    　問：和同之論，其來尚矣。左丘明作傳而不刊。范蔚宗修史而無棄。然則樞機易轉，遄臺之對具談。翳薈能披，曼山之詞詳擧。復有子者，父之血脈也，生民不繼，何以別之。臣者君之股肱也，專壹相濟，孰為不可。門人之美風化，陸生何偏止於禮家。聖道之載光塵，賈氏何惣歸於權義。秀才之學，有何不通。文云理云，奮而勿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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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策

　省試對策文二條　貞觀十二年三月廿三日，少內記都言道問。五月十七日，及第。

５６６　明氏族
    　竊以，天形地翩，人倫則三才之所克諧。翼子謀孫，姓氏則九族之攸周備。因其事，以尋其本，稟于山川，義不妄施。觀于其宗，以討其源，資于君父，詞無虛設。是知，周官者，姬公之制。自謂聖人立言，系世以分宗。春秋者，魯史之名。故云天子建德，因生以賜姓。法無獨令，道在人弘。雖自君為政，何禮之拘。而來者難誣，後生可畏者也。
    　是以秦之兼天下也，天下僉曰，舊跡已除。漢之得皇圖也，皇圖亦復，世本能立。王符著論，欲令聖賢必見風流。管寧發談，在使衰亂更加矯正。
    　嗟乎，奉春之賜姓劉氏，御龍曾學於何人。巨君之命氏王家，馭鶴詎傳於非類。嵇從車正，叔夜逃仇以移山。疏自儲端，孟達避難而斷足。施之褘袷，祖考未必享其芯芬。用之褵衿，家門何以謝其禽獸。聿修之德，何夫爽歟。辨章之儀，自茲失矣。國家，合符河洛，何暇指麾於鬼神。追駕帝皇，未嘗馳騖於仁義。車書之攸軌轍，界面者陸慄水讋。禮樂之所調和，忘身者重規疊矩。即百姓考之一子，蒸民誰獨親其親。五寬繫之萬機，庶類猶或老吾老。遂執謙退，事逡巡，聊費充賦之草萊，以備憲章之管蒯。
    　夫以族之為言者屬也。氏之為義者家也。家屬苟不索居，子孫誰有疏隔。乃知，華氏、向氏，偏舉其人之一名。載族桓族，並指其宗之惣號。三光名之日月，孰不謂之乾象天文。四瀆號之江河，孰不謂之坤儀地理。
    　況亦命氏非一，稱謂在我而不疑。名家是殊，異同自彼而可睹。曹、魯、宋、衛，發於有國之通規。唐、虞、殷、周，起於膺圖之大業。以爵則王公侯伯，以官則司馬司空，以事則巫卜陶熙，以字則伯仲叔季。行跡之累三桓七穆，其稱繫於先宗。家舍之居北郭東門，其理因於舊壤。如斯之類寔繁。有徒推而廣之，所可勝載。然則自齊適楚，管修既為陰大夫。溫故知新，晉卿先有陽處父。以和求類，遇堯主而自可聞。因清引源，辭晉國亦何去。況嘉名不墜，已覿君珍之帶都。菜邑惟存，更知趙車之成輦。咎繇之後，六安子安，則得其略，而遂得其中。齊君之相，晏平仲平，則知其一，未知其二。
    　余是荊安之族，源出由余。邵歟則穎川之人，說通應邵。射鴻爐之望，至漢季而育三輔。謝靈運之先，出陳留而流千載。尋之其本，南北殊宗。討之其源，有何真偽。謹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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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６７　辨地震
    　竊以，陰陽不測，上帝假手於人君。性命難言，先王設機於號令。道以範圍三極，則風雲不敢祕其功。政以威侮五行，則造化或猶失其法。夫地者通三之位，得一之儀。卦坤德母，功已隆焉。動順靜方，義亦大矣。隴西鎮壓，同命者四百餘家。河東動搖，共憂者四十九郡。沴災之至，當有所由。傷害之生，殆不虛發。蓋以呂氏之十有二紀，誡其令錯春秋。箕子之洪範九疇，陳其教由狂僭。火災發於讒口，風變生於濫刑。時豈泰而安之哉。計不可以得已也。
    　是知，神靈不謟，凶德者祅孽之形聲。天鑒孔明，咎徵者君王之警誡。靈魯哀之無日蝕，天意豈非譴之何益乎。【豈非，入矢氏云，句法之誤。】楚莊之禱山川，人事抑亦求過於天也。
    　若夫孔晁之存目擊，陽氣伏而不得升。陽父之發臆談，陰氣迫而不能出。春秋公羊之說乃謂，其來必以其時。尚書夏侯之談乃謂，其起必以其事。苟君臣得道，則隱隱吞聲，而山車轉輪。苟政教惟治，則鈴鈴絕響，而浪井飛液。暴虎當斷而必斷，蔡邕之議未兼施。經營可修以必修。欒巴之諫豈通論。彼漢張衡之機巧，不必取驗於一方。晉穆帝之異聲，誠宜發災於末運。
    　蟾蜍者陰蟲也，故應地動而承銅丸。鶴雉者聰禽也，故聞雷響以發鳴呴。至若栩蝶飛說，關素道之玄宗，游鳧寓言，定三年之一動。上志惟備，載地者水德靈長。先談已存，乘水者地形脈道。已云乘水，流波相薄，何得安存。亦曰，載地同氣相求，自斯可察。天道遠而人道近，已雖云決之推尋。先覺少而後覺多，亦復歸之冥昧。以類聚之，以群分之。五月丙丁，日至而泰山崩，四方川谷，氣通而飈風發。即知，幽荒之跡，蓋五大山之往還。變動之間，或六萬歲之交載。
    　復有，老聃玄聖，稱吾師於天竺者，此乃釋迦也。孔子素王，縱惟聖於西方者，此亦釋迦也。言其教化，則西漢已至，豈獨東漢。觀其容儀，則丈八猶存，不唯丈六。雖則立功立事，義理各疏，然而有國有家，歸依是一。遂有東踊西沒，南震北沒，如是輪轉，為六六三十六之義。遍踊遍震，遍動遍搖，如是分別，為上中下各三之義。六震動之名，三因緣之別，詳于念佛三昧經，見于大智度論宗者也。
    　道真望崇江漢，還愧測海之非才。思採風霜，自迷凌雲之有道。況事屬幽冥，談離視聽。姬水魯山，未遑於側足。漆園雙樹，何縱於遊心。苟解環之不分。誰撾鼓之無愆。謹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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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詔敕

５６８　前年所減五位以上封祿復舊詔
    　（清和天皇）詔：垂鴻一德，達道者先亂其行。歷象同天，變常者乃遭其怒。朕無寒暑，化負水波。陵遲之運，仰慙洪緒。及至十一年夏，旱暵甚於常時。牲璧空投山澤之靈，魚龍殆失淵源之府。朕念而三復，過在一人。麤衣以待天下之溫，菲食以思天下之飽。而卿等推心唱和，取義往來。論奏一成，懇誠自露。遂王公減封，諸臣省祿。縱令率如舊制，伏臘之費難支。何況法損恆規，朝夕之儲逾乏。朕之焦思，既涉炎涼。如聞：「今茲收藏不害，民庶稍休。」非望栖畝之餘糧，蓋聞載路之多黍而已。夫先王之為政也，弛於急、張於緩。年荒節用，無節不可以存。穀熟復常，不復難可以瞻。宜太皇大后、皇大后宮、春宮坊封及服用，五位以上封祿，諸王季祿等，往年減省之物，自今以後，仍舊莫減。唯至朕躬，德淺責深。堯之冷葛，舜之輕塯，朕雖未窺彼垣牆，今而恨其珍麗。重以群蠢之器，非片漆之所能堅。屢空之民，豈一秋之攸能富。是故朕服御常膳，左右馬寮秣穀，或分折或擁停之類，尚如前令，更不可進。普告遠近，不拒朕行。主者施行。

    　　　　　貞觀十三年　月　日　　　內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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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６９　答渤海王敕書
    　天皇（清和天皇）敬問渤海王（玄錫）：成規等至，省啟昭然。惟王家之急，繕粉擇施治，坤性之貞，凝丹青守信。風猷不墜，景式猶全。相襲舊基於居城，靡欺先紀於行棹。言其篤信，來覲既修。贈以翔仁，放歸如速。數千里之沙浪，雖有邊涯，十二迴之寒暄，豈促圭晷。苟謂拘禮，誰為隔疏。德也不孤，夢想君子而已。國信附迴，到宜撿受。梅熟。王及境局，小大無恙。略懷遣此，何如煩多。

    　　　　　貞觀十四年五月　日　　　內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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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７０　賜渤海入覲使告身敕書
    　中務。渤海國入覲大使‧政堂省左允‧慰軍大將軍‧賜紫金魚袋‧楊成規等，歸王有紀，納貢無虧，望鳳闕之星懸，據犀舟以水隔。懇誡外徹，風化攸覃。霑接內脩，禮容可愛。克念賞勞之義，自存縻爵之恩。宜依前件，主者施行。

    　　　　　貞觀十四年五月　　　內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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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７１　答左大臣（源融）辭職敕
    　（清和天皇）敕：來表悉之。朕仰慙玄鑒，俯媿蒼生。所憑者輔弼忠良，所渴者苦言切諫。今公恐溫涼之乖適，嫌環佩之頻朝。是蓋忘針石於朕躬，而存消摩於公性也。況公年毛既壯，氣骨彌強。不舉風節以資此時，將抱冰壺以施何地。朕之養公也，未得其道乎。至彼減封之請，苟存利國之義，亦有舊章，不敢排拒。朕之此意，公能順之。

    　　　　　貞觀十五年五月　日　　　內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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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７２　答公卿右大臣基經等賀朔旦冬至詔
    　（陽成天皇）詔曰：朕以眇身，枉臨百姓。蒼天可畏，赤縣猶賒。乃者有司奏曰：「今月朔旦冬至，理宜賀矣。」思之又思，兢兢而已。夫一陽之可以歡，朕更增一日之慎，履長之可以樂，朕還切履冰之憂。苟曰休祥，何為抑遏。自元慶三年十一月廿五日味爽以前，徒罪以下不諭輕重，咸從寬免。但八虐，故殺人，謀殺人，強竊二盜，私鑄錢，常赦所不免，及缺負官物之類，不在赦限。若以赦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其門蔭久絕，才效先著者，特加榮賞，以穆朝章。內外文武官主典以上，敘爵一級。在京正六位上諸吏，及史生以下直丁以上，又天下高年者，宜量賜物。欲俾彼出罪科者，目見震雷之能作解。縻好爵者，耳聞陰 鶴之不吞聲。其賜級賜物之徒，所司明加實覈。布告遐邇，宣繹朕行。主者施行。

    　　　　　元慶三年十一月一日，依公卿議作之　　　內記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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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７３　答太政大臣（藤原基經）謝幸第視病敕　昭宣公
    　（宇多天皇）敕：來狀具之。更加憂念。公者朕之所託身寄命也。日來有患，夙心乖和。雖知天福善人，殊恨久隔霑接。故尋舊典，揖前王。欲就公第而視寒溫，敘朕情以披肝膽。而今言詞懇惻，迴避慇懃。順即禮也。不敢違意。公輔翼先帝（光孝天皇），推進朕躬。自古功臣，未有為比。況四時調適，萬姓安和。天縱三才，惣在公職。朕欲切問近思之意，非唯一朝一夕而已。依請止之，心往足留。留而不安，將遂宿志。公好縱容，勿重疏遠。

    　　　　　寬平二年十一月　日，奉敕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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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７４　答太政大臣（藤原基經）謝為病賜度者免罪人敕
    　（宇多天皇）敕：太政大臣雅言悉之。皇天不知，公病無損。朕前行志，冥助惟求。欲令出獄門者開法網，自以為公處療之方，入禪道者轉戒珠，以為公加持之力。功重報輕，朕之過也。謝章忽至，增愧深焉。又國家庶務，關白於公。朕自樂成，業在恭已。而今具敘其意，固辭此職。非唯退閑之謀，期以消伏之術。既云避害，挨豈忤之。雖暗前途，暫順來請。不有日月乎，不有山川乎。所患少間，視事如故。勿使朕當淵水奔馳之危，以無舟檝御轡之備而已。嗟虖，朕之砭石，朕之股肱。豈圖令股肱不安和，為砭石所治攝。捻心而歎，刻骨以傷。公強加飡，莫忘社稷。

    　　　　　寬平二年十一月十九日，奉敕製之。

    574


５７５　答公卿賀薩摩國慶雲敕
    　（宇多天皇）敕：公卿去九月十一日表狀曰：「太宰府奏：『慶雲見管薩摩國。』有司考之上志，以為政致和平之應也，德至山陵之感也。」朕省表以恐之，聞瑞以懼之。即位之後，九載于今。水旱疫厲，軍兵盜賊。豈是政和德至之言，可以偷措齒牙乎。君臣者一體之分也。朕可恥，卿等亦可恥。抑而止之，勿為虛賀耳。

    　　　　　寬平八年十月　日，奉敕製。

    575


５７６　重減服御省季料敕
    　（宇多天皇）敕：朕去仁和五年二月廿日，服御常膳，務從省約。所司准舊，四分減一。朕心不兼心，慮無辨慮。願舉塵露之積，將成禮節之和。豈圖水旱兵疫，年頻有災。諸國自闕調庸，百官隨無俸祿。不怨天、不尤人、不嫌鬼、不責神。朕之無道，獨自取之。今重減服御三分之一，新省季雜物之半。其各用度，中分以折。百姓單寒，朕不忍見。既無謀於富國，唯合體於貧民而已。布告內外，知朕意焉。主者施行。

    　　　　　寬平八年　月　日，奉敕製之。

    576


　太上天皇贈答天子文　附中宮狀

５７７　奉清和院太上皇敕重請減封戶狀
    　今月十七日來狀丁寧，不忍半折封戶。追尋宿念，澄審本謀。不以用足為情，將以靜心為樂。況一畦一畝，未必旅生。自寸自分，皆出機抒。國用倍多於昔日，民勞緊急於當時。雖有成章，豈無權議。夫竹窗之曉，水閣之暮，閑送春秋，遠翫風月。取諸一身之事，蕞爾千戶之資。容量以莫為相累耳。

    　　　　　元慶三年二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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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７８　奉朱雀院太上皇（宇多上皇）敕請停尊號狀
    　前年讓位者，為社稷也。今日出家者，為菩提也。室閑可守，撝挹惟勤。願早停太上皇之號，令成盡形壽之願矣。

    　　　　　昌泰二年十月廿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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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７９　奉朱雀院太上皇（宇多上皇）敕重請停尊號狀
    　入道之緣，業在省事。省事之人，不貴虛名。況可稱佛子以過生，何敢帶人君以事三寶。今如來報，不許停號。孝子尊父之情，先感其志。施主隨師之義，今勿相違耳。

    　　　　　昌泰二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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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８０　奉朱雀院太上皇（宇多上皇）敕重請停尊號狀
    　使者再迴，報書重至。讀未三四字，淚已千萬行。夫述父志，是子之至孝也。成師願，非佛之實語乎。今師昔父，志述願成。天下之有耳有目者，何人得不隨喜讚歎。若相違所請，惱亂我心，近則逐白雲以沒名，遠亦超蒼理而收收跡。存問之道，寒溫之便，於焉而絕。嗚呼悲哉。

    　　　　　昌泰二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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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８１　奉朱雀院太上皇（宇多上皇）敕重請停尊號狀
    　使者往反，來報再三。初舉佛法附國王之義，次陳天皇棄寶位之情。披讀之中，心神迷亂。雖似急急，不能不言。凡所謂附法國王者，是膺籙受圖之人君，非燒香散花之弟子。偏依虛號，囑以正教。正教之雌玼，不日而見。又所以逃重累以委新君者，欲一日萬機保安社稷，子子孫孫相傳天下也。尋雲而逐，蹈海而隨。雖在固拒之詞，自妨持念之意。今日以後，勿告斯趣。定損吾神，定傷吾性。至于漢家曾無舊典，當朝未有前例，彼不行其志也，我遂行其志也。
    　己云出家，何得稱皇。亦曰入道，何不貴臣僧。求之戒律，問之威儀。年臘次第，衣缽行列，不少可以越之，不可以違之。而今落髮之後，四五日來，為讀經，請其師，師主恭敬如故。為共齋，屈其僧，僧綱恐惶倍前。欲協佛教，乃用私禮。師主僧綱，無由親近。一畏違律之結罪，一悲宿願之難熟。非有他煩，只煩尊號。縱佛子早停本號，其國王猶修舊禮，雖非上皇，可得尊重。
    　一人國主，如是尊重。四海黎民，誰為輕慢。為帝父為舊君之德，雖無所指，百代可傳。若遂嫌無號，必可究其執願。專除太上皇，直喚朱雀院。稱謂之名，依止之處，彼此隨意，豈不宜哉。格筆而止，忘荃以留。勿令新發意者頻疲談論耳。

    　　　　　昌泰二年十月廿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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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８２　中宮職重請被返收諸司并雜物等事
    　右今月十五日，依（溫子）令旨，返進分直諸司、例給雜物。今重依令旨云，中使左近衛權中將從四位上兼行近江權守藤原朝臣定國，忽到苫廬，傳以敕旨，不容所請。伏帷，今之指陳，不敢脂粉。號名則太夫人惟貴矣。實封亦二千戶太多焉。光華有餘，衍溢非望。況朝廷劇務，何累分直於諸司。禮節難知，豈甘例給於雜物。伏願，特迴玄鑒，莫拒素誠者。伏依令旨，重請處分。

    　　　　　寬平十年四月廿日

    582

菅家文草　卷第八　策問、對策、詔、敕、太上天皇贈答天子文　附中宮狀




　　　　保安五年二月十八日　於燈下比校　　　　　散位
　　　　天承元年八月八日　　為表夙慮進納　　　　北野聖廟以宮主權上座勝遠大法師令觸政所留守圓真大法師矣

　　　　　　　　　　　　　　　　　　　　　　　　朝散大夫　藤廣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