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采
今云結納。『禮記』:「昏禮既納幣,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則如之何?」鄭玄注:「謂昏禮納徵也。【云云。】吉日,取女之吉日。」
前期難波高津宮 復原模型
記云:「本坐難波宮之時,坐大嘗而為豐明之時,於大御酒歡醺【宇良宜】而大御寢也。爾其弟墨江中王欲取天皇,以火著大殿。」
飛鳥山
飛鳥山口,記云:「大坂山口。」蓋同。當摩徑,『和名抄』:「大和國葛下郡當麻。【多以末。】」
太子謝少女歌:「河內大和堺 大坂所遇娘子矣 問道彼少女 不告近道訴遠路 諫吾迂迴當摩徑」
龍田山
『古事記』循教走當摩徑,而『書紀』不然,徑行龍田道至石上。
石上振神宮 石上神宮 |
一、去來穗別尊立太子、仲皇子謀逆
去來穗別天皇,大鷦鷯天皇太子也。【去來,此云いざ。】母曰磐之媛命,葛城襲津彥女也。
大鷦鷯天皇三十一年,春正月,立為皇太子。【時年十五。】
八十七年,春正月,大鷦鷯天皇崩。
皇太子自諒闇出之,未即尊位之間,以羽田矢代宿禰之女黑媛欲為妃,納采既訖,遣住吉仲皇子,而告吉日。時仲皇子冒太子名,以姧黑媛。
是夜,仲皇子忘手鈴於黑媛之家而歸焉。
明日之夜,太子不知仲皇子自姧而到之。乃入室,開帳居於玉床。時床頭有鈴音。太子異之,問黑媛曰:「何鈴也?」對曰:「昨夜之非太子所齎鈴乎?何更問妾?」太子自知仲皇子冒名以姧黑媛,則默之避也。
爰仲皇子畏有事,將殺太子。密興兵,圍太子宮。時平群木菟宿禰、物部大前宿禰、漢直祖阿知使主三人,啟於太子。太子不信。【一云,太子醉以不起。】故三人扶太子,令乘馬而逃之。【一云,大前宿禰抱太子而乘馬。】仲皇子不知太子不在,而焚太子宮。通夜火不滅。太子到河內國埴生坂而醒之。顧望難波,見火光而大驚。則急馳之自大坂向倭,至于飛鳥山,遇少女於山口。問之曰:「此山有人乎?」對曰:「執兵者多滿山中。宜迴自當摩徑踰之。」太子於是以為,聆少女言,而得免難,則歌之曰:
則更還之,發當縣兵令從身,自龍田山踰之。時有數十人執兵追來者。太子遠望之曰:「其彼來者誰人也?何步行急之,若賊人乎?」因隱山中而待之。近則遣一人問曰:「曷人?且何處往矣?」對曰:「淡路野嶋之海人也。阿曇連濱子,【一云,阿曇連黑友。】為仲皇子令追太子。」於是出伏兵圍之,悉得捕。
當是時,倭直吾子籠素好仲皇子。預知其謀,密聚精兵數百於攪食栗林,為仲皇子將拒太子。時太子不知兵塞,而出山行數里,兵眾多塞,不得進行。乃遣使者,問曰:「誰人也?」對曰:「倭直吾子籠也。」便還問使者曰:「誰使焉?」曰:「皇太子之使。」時吾子籠憚其兵眾多在,乃謂使者曰:「傳聞:『皇太子有非常之事。』將助以備兵待之。」然太子疑其心,欲殺。則吾子籠愕之,獻己妹日之媛,仍請赦死罪。乃免之。其倭直等貢采女,蓋始于此時歟。
太子便居於石上振神宮。於是瑞齒別皇子知太子不在,尋之追詣。然太子疑弟王之心而不喚。時瑞齒別皇子令謁曰:「僕無黑心,唯愁太子不在而參赴耳。」爰太子傳告弟王曰:「我畏仲皇子之逆,獨避至於此,何且非疑汝耶?其仲皇子在之,獨猶為我病。遂欲除。故汝寔勿黑心,更返難波而殺仲皇子,然後乃見焉。」瑞齒別皇子啟太子曰:「大人何憂之甚也?今仲皇子無道,群臣及百姓共惡怨之。復其門下人皆叛為賊,獨居之無與誰議。臣雖知其逆,未受太子命之。故獨慷慨之耳。今既被命,豈難於殺仲皇子乎?唯獨懼之,既殺仲皇子,猶且疑臣歟。冀見得忠直者,欲明臣之不欺。」太子則副木菟宿禰而遣焉。爰瑞齒別皇子歎之曰:「今太子與仲皇子並兄也。誰從矣,誰乖矣?然亡無道,就有道,其誰疑我?」則詣于難波,伺仲皇子之消息。仲皇子思太子已逃亡,而無備。
時有近習隼人,曰刺領巾。瑞齒別皇子陰喚刺領巾,而誂之曰:「為我殺皇子,我必敦報汝。」乃脫錦衣、褌與之。刺領巾恃其誂言,獨執矛,以伺仲皇子入廁而刺殺,即隸于瑞齒別皇子。於是,木菟宿禰啟於瑞齒別皇子曰:「刺領巾為人殺己君。其為我雖有大功,於己君無慈之甚矣。豈得生乎?」乃殺刺領巾。即日向倭也,夜半臻於石上而復命。於是,喚弟王以敦寵,仍賜村合屯倉。
是日,捉阿曇連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