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文書簡輯

  • 遊女記

     遊女記

    大藏卿匡房卿

       自山城國與渡津,浮巨川西行一日,謂之河陽。往返於山陽、南海、西海三通之者,莫不遵此路。江河南北,邑邑處處,分流向河內國,謂之江口。蓋典藥寮味原樹,掃部寮大庭庄也。到攝津國,有神崎蟹嶋等地,比門連戶,人家無絕。倡女成群,棹扁舟看撿舶,以薦枕席。聲過溪雲,韻飄水風,經迴之人,莫不忘家。州盧浪光,釣翁商客,舳艫相連,殆如無水,蓋天下第一之樂地也。江口則觀音為祖,中君、□□、小馬、白女、主殿。蟹嶋則宮城為宗,如意、香爐、孔雀、三枚。神崎則河泒姬為長者,孤蘇、宮子、刀命、小兒之屬。皆是俱尸羅之再誕,衣通姬之後身也。上自卿相,下及黎庶,莫不接牀第、施慈愛,又為人妻妾,歿身被寵。雖賢人君子,不免此行。南則住吉,西則廣田,以之為祈徵娶之處。殊事百大夫,道祖神之一名也。人別刻期之,數及百千,能蕩人心,亦古風而已。長保年中,東三條院參詣住吉社天王寺,此時禪定大相國被寵小觀音。長元年中,上東門院又有御行,此時宇治大相國被賞中君。延久年中,後三條院同幸此寺。狛犬犢肆等之類,並舟而來。人謂神仙,近代之勝事也。相傳曰:「雲客風人,為賞遊女,自京洛向河陽之時,愛江口人。刺史以下自西國入江之輩,愛神崎人。」皆以始見為事之故也。所得之物,謂之團手,及均分之時,慮恥之心者,忿厲之色興,大小諍論,不異闘亂。或切麤絹尺寸,或分粳米斗升,蓋亦有陳平分肉之法。其豪家之侍女,宿女下船之者,謂之湍繕,亦稱出遊。得少分之贈,為一日之資。爰有髻,依繡絹之名,舳取登捐,皆出九公之物,習俗之法也。雖見江翰林序,今亦記其餘而已。

        右遊女記,以朝野群載所收同記挍合畢。

        𢛳言


  • 暮年記

     
    暮年記

    大藏卿匡房卿

       予四歲始讀書,八歲通史漢,十一賦詩,世謂之神童。源大相國,風月之主,社稷之臣也。試賜雪裏看松貞之題。此日,時棟朝臣在座,筆不停滯,文不加點。相府深賞歎之,幸賜汲引之恩。宇治前大相國又為被賦詩,忝有徵辟。雖豫參,不賦之。依當相府忌月也。【十二月。】此日,相予曰:「履地踰人。必至大位。」故肥前守長國朝臣,予先祖李部大卿之門人也,長於文章。時在任國,見予詩草,送書相副賀之。十六作秋日閑居賦。故大學頭明衡朝臣,深以許焉。常曰:「期鋒森然,定少敵者。」後作落葉埋泉石詩,感曰:「已到佳境。」予後日見之,未盡其美。然而感先達名儒如此,故文章博士定義朝臣謂予師右大辨定親朝臣曰:「定義始不許,江茂才文,近日製作可謂日新。故都督源亞相久好鑽仰,兼知文章。見予文章,必加褒美。」馬嘶吳坂之風,龜拤廬江之浪。予昇進之間,加吹噓之力。前肥前守時網朝臣深得詩心,見予前大相國表并源右相府室家源二位願文曰:「殆近江吏部文章,故伊賀守孝言朝臣掃部頭佐國提攜於文浮沉於道,蓋後進之領袖也。」見予圓德院願文并前大相國關白第三表,深感歎,故式部大輔實綱朝臣,雖不深文章,猶非無感激。見予高麗返條而心伏。右中辨有信朝臣,頗得詩心。見予文章,泣而感之。爰頃年以來,此人皆物故,識文之人,無一人存焉。司馬遷有謂曰:「為誰為之,令誰聞之。」蓋聞匠石輟斧於野人,伯牙絕絃於鍾子。何況風騷之道,識者鮮焉。巧心拙目,古人所傷。寬治以後文章,不敢深思。唯避翰墨之責而已。若夫心動於內,言形於外,獨吟偶詠,聊成卷軸。仍記由緒,始於來葉。

        右暮年記,以朝野群載并本朝續文粹所收同記校合畢。

        𢛳言


  • 源府君所藏銅雀研記

     
    源府君所藏銅雀研記

    義堂

       昔者魏曹操字孟德,初事後漢,為丞相。及受漢禪,建都於鄴。建安十五年,創作銅雀臺。蓋鑄銅為雀,置臺上,因以為名焉。或曰:「銅雀乃銅鳳凰也。」而臺上有屋,百二十間,勢凌蒼穹。其上置宮妓,遺令曰:「吾妓皆著銅雀臺。月朔、十五日,望吾西陵墓。」及魏亡,臺廢為墟。有里人耕其趾者,往往得其古瓦。盛水為研,為世所貴重。由是文人題詠,登于史籍者多。今是研實,其一也。
       初天龍長老春屋葩禪師,得之於海舶,獻于關東幕府。惟大人府君源公,天資文雅,每乘軍務之隙,從事翰墨,以文武兼資也。既得是研而甚喜,於是命工,雕匣以藏之,鏤管以揮之,麝煤以研之,金貘以滴之,呼為文房至寶焉。適出以示小比丘周信,命俾作記。余觀其瓦背,有銘云:「建安十五年。」其面上下,亦有銘。上銘後云:「紹聖元年七月十六日,東坡居士書。」下銘後則云:「黃庭堅書。」左右又有銘,各二行。古篆不可讀者數字。余退皈山舍,考之倭漢歷書,其曰:「建安十五年。」即後漢末主獻帝。其年庚寅,當本朝女主神功皇后十一年也。其曰:「紹聖元年。」即趙宋第七主哲宗。其年甲戌,當本朝堀河院嘉保元年也。今遡而推之,自建安十五年庚寅,至紹聖元年甲戌,八百八十四年。自甲戌至今本朝貞治三年甲辰,凡二百七十一年。通計一千一百五十五年矣。其曰:「東坡居士,即蘇子瞻也。」其曰:「黃庭堅。」即山谷也。考之二公年譜,蓋東坡,紹聖元年忤旨有南遷之責,赴于惠州,舟中與山谷解后於彭蠡之間,而為山谷作是銘也。
       惟夫漢之建安盡二十五年,而天下分為三國。曰魏、曰吳、曰蜀,而其統為魏。魏亡而為西晉,為東晉。晉亡,天下分為南北兩朝。曰北朝,則元魏也,北齊也,後周也。南朝,則為劉宋,為南齊,為蕭梁,為陳氏,為隋氏。隋氏也亡而后唐興,有天下者二百八十八年。而降為五代,曰後梁,曰後唐,曰後晉,日後漢,曰後周。五代共五十六年,而天下皈於趙宋。宋治歷三百一十七年,而天下屬于蒙元矣。於戲!自漢以降,興亡治亂,山為谷,谷為陵。人物之更換,都邑之變遷,不啻千萬。而是研也,孑然獨存,不亦壽乎。或者曰:「吾國遠彼鄴都,幾乎數萬里,而山敻海阻。是研也,無翼而飛,無足而至。何也?」曰:「人君修德,則遠人皈、方物至,理必然也。」惟我府君,果能修其德以待物,則四夷八蠻之國,珠翠象犀之貢,威弗加而自服,譯弗重而自獻,豈止是研而已矣。但玩物喪志,則君子不取。

       余既為先府君玉岩昕公作銅雀研記。後四年,以丁未四月廿六日,君斃于府第。年廿八,人咸惜其賢而不壽。既而遺命,薙髮著僧伽梨,輿歸於瑞泉蘭若,依佛氏葬法,而荼毗之。仍用唐魚軍容,陪祀南陽忠國師故事,祔于開山正覺國師之右,則研遂藏于此矣。而不肖皆預其事。及永和首歲夏,方今古天誓禪師,來自雒都主是席。時適以唐人李氏作銅雀臺圖一幅,獻于今令嗣府君左典廄公。公喜而寶藏之。余一日入府,求觀其圖,乃見鳳鳥翬然跨屋脊,如前記云者矣。而上有江南當代儒釋名勝題詩者五人,其釋仲銘新公詩最可觀也。曰:「銅雀煌煌鄴水湄,生靈塗炭國分離,土階三尺茆茨下,鑿井耕田總不知。」蓋以戒奢侈也。余既退,靜而思之。凡物之隱顯離合,皆有數而存焉。今是研之與畫並銅雀,而相次為吾府君賢父子之所有,若冥符焉,豈非有數者乎。余遂併志,以附于銅雀研記之末云。是歲乙卯冬十月,釋義堂某,書於在城西門保壽精舍。


  • 狐媚記

     
    狐媚記

    大藏卿匡房卿大江匡房

       康和三年,洛陽大有狐媚之妖,其異非一。
       初於朱雀門前儲羞饌禮,以馬通為飯,以牛骨為菜。次設於式部省後及王公卿士門前。世謂之狐大饗。圖書助源隆康參賀茂齋院,車在門外。入夜,少年雲客兩三推駕其車。兼有偶女,乘月行行經鴨川,到七條川原。右兵衛尉中原家季,相逢於途中,見其車中,紅衣皎然。入夜,有色,獨恠之。牛童不堪其苦,平伏道間。雲客給一張紅扇,倏忽而去車前。軾上有狐腳跡。牛童皈家,明日見之,扇是璽栗骨也。其後受病,數日而死。其主大恐,欲焚其車。夢有神人,來曰:「請莫焚之。將以有報。」明年,除書任圖書助。
       主上依造御願寺,不滿卌五夜,有避方忌之行幸。忽有何人騎馬扈從,舉左右袖,自掩其面。其後有乘總小舍人、藏人。大學助藤原重隆,恠而問之。不答子細,馳入於朱雀門,瞥爾不見。
       增珍律師,說法宗匠也。有一老嫗來曰:「無賴婦人欲修法會,忝垂光臨。」律師許諾。臨其日夕,嫗重來屈。律師赴請,到於六條朱雀大路,人家堂莊嚴如常。雖設僧供,無役送人。簾中拍手,偶出酒盃。律師恠之,敢不就饌,先登講座。打鐘一聲,灯色忽青,所儲之饌,亦是糞穢之類也。事事違例,心神迷惑,半死遁去。後日尋之,掃地無宅。  有人買七條京極宅,其後壞此屋,到鳥部野為葬歛之具。其所渡與之直,本是金銀絲絹也。後日見之,皆是弊鞋、舊履、瓦礫、骨角也。
       嵯呼,狐媚變異,多載史籍。殷之妲己為九尾狐,任氏為人妻。到於馬嵬,為犬被獲。惑破鄭生業,或讀古冢書,或為紫衣公,到縣許其女屍,事在倜儻,未必信伏。今於我朝,正見其妖。雖及季葉,恠異如古。偉哉。


  • 傀儡子記

     
    傀儡子記

    大江匡房

       傀儡子者,無定居、無當家,穹廬氈帳,逐水草以移徙,頗類北狄之俗。男則皆使弓馬,以狩獵為事。或跳雙劍弄七丸,或舞木人、闘桃梗,能生人之態,殆近魚龍曼蜒之戲。變沙石為金錢,化草木為鳥獸,能誑人目。女則為愁眉、啼粧,折腰步,齲齒咲,施朱傅粉,倡歌淫樂,以求妖媚。父母夫聟不誡告,亟雖逢行人旅客,不賺一宵之佳會。徵嬖之餘,自獻千金繡服錦衣、金釵鈿匣之具,莫不異有之。不耕一畝田,不採一枝桑,故不屬縣官,皆非土民。自限浪人,上不知王公,傍不怕牧宰。以無課役,為一生之樂。夜則祭百神,鼓舞喧嘩,以祈福助。
       東國美濃、參川、遠江等黨,為豪貴。山陽播州、山陰馬州等黨次之。西海黨為下。其名儡,則小三、日百、三千載、萬歲、小君、孫君等也。動韓娥之塵,餘音繞梁,聞者霑纓,不能自休。今樣、古川樣、足柄、片下、催馬樂、黑鳥子、田歌、神歌、棹歌、辻歌、滿固、風俗、咒師、別法等之類,不可勝計。即是天下之一物也,誰不哀憐者哉。


  • 筥埼宮記

     
    筥崎宮記

    帥江納言大江匡房

       筥崎宮,在西海道筑前國那珂郡,蓋八幡大菩薩之別宮也。傳聞,埋戒定惠之三篋,故謂之筥崎。其處之為躰也,北臨巨海,西向覺域。為防異國之來寇,垂跡此地。潮汐之聲,常滿宮中。坤艮卅餘里,乾巽七八許里,敢無他木,只青松而已。長短次序,敢不參差,造化之功也。年中恒例,佛事神事,有司存焉。五月騎射,八月放生會,以之為重事。靈驗威神,言語道斷,非紙墨之所及。
       康和二年,有三綵幡,出自御殿,乘虗飛揚。尋其本體,應神天皇之神靈也。我朝始書文字,代結繩之政,即創於此廟。論其聖化,誰不受賜。其母神功皇后為討新羅,幸於此道,長降敵國,毎年進八十艘調庸舟。三韓入貢,百濟來朝。仲哀天皇,即是大菩隆之考廟也。稱之三所,尋其內驗。昔現於行教和尚衣上,非畫非字,寫彌陀三尊之像。然則本國之宗廟也,異他神靈後世之依恬也。期彼迎接,五畿七道,何國何土,不奉崇此神官。不啻我朝,德及遐方。高麗之國,接境不犯。若有異心,瘴𤇆竸起。長元之間,起兵欲來侵,忽有地震,所造之舟船,皆破壞。豈非掲焉之驗乎。


  • 東鑑

     
    東鑑(吾妻鏡)跋
       夫人之處世也,言行之善不善,不可不記焉。得一善記之,則百世善。其人得一惡記之,則百世惡。其人言行,寔君子樞機也。可不慎乎。左氏記春秋,而作萬代龜鑑,得良史名者難矣哉。東鑑一書者,自治承四年,至文永三年八十七載之間,傍羅曲探,以大抵記之。不知記者名,為遺憾。久歷年代,其名湮滅耶。深隱山林,其名埋沒耶。仰又謙退以不著其名耶。見此書,則言行之美惡,如指掌也。吾大將軍源家康公,治世之暇,翫弄此書,見善思齊焉。見不善內自省也。凡人主所趨向,天下隨之。如風草形影也。以東鑑名之者。非無所由。殷以夏為鑑、周以殷為鑑。詩曰:「殷鑑不遠,在夏后世。」今也刻梓,以壽其傳。後世能見此書,辨別善惡,【善惡二字,底本闕文。今意補。】則非啻東州明鑑,豈不作四方鑑戒乎。書之以為跋。


  • 寬平御記

     
    閑時述貓消息

    宇多帝

       寬平元年二月六日,朕閑時述貓消息曰:
       驪貓一隻,大宰少貳源精秩滿來朝所獻於先帝。愛其毛色之不類,餘貓貓皆淺黑色也,此獨深黑如墨。為其形容,惡似韓盧。長尺有五寸高六寸許。其屈也,小如秬粒。其伸也,長如張弓。眼精晶熒,如針芒之亂眩。耳鋒直竪,如匙上之不搖。其伏臥時,團圓不見足尾,宛如堀中之玄璧。其行步時,寂寞不聞音聲,恰如雲上黑龍。性好道引暗合五禽,常低頭尾著地,而曲聳背脊高二尺許。毛色悅澤,盖由是乎。亦能捕夜鼠,捷於他貓。
       先帝愛翫數日之後,賜之于朕。朕撫養五年于今,毎旦給之以乳粥。豈啻取材能翹捷,誠因先帝所賜。雖微物,殊有情於懐育耳。仍曰:「汝含陰陽之氣,備支竅之形,心有必寧知我乎。」貓乃歎息舉首仰睨吾顔,似咽心盈臆口不能言。


  • 台記

     
    畫千手像祈貓疾癒

    藤原賴長

       康治元年八月六日:僕少年養貓。貓有疾,即畫千手像,祈之曰:「請疾速除癒。又令貓滿十歳。」貓即平癒,至十歳死。【裹衣,入櫃葬也。】


  • 大神宮諸雜事記

     
    長元齋宮御託宣事件
        長元四年六月,祭使祭主從四位下行神祇伯大中臣朝臣輔親,依例到來離宮院了。齋王亦依例被者於離宮()
       十五日夜,大祓直會無逗留()勤仕畢。而明十六日朝より(與利),細雨蕭蕭。然而祭主、宮司、寮方,依例豐受大神宮()供奉。次第神態直會之間無事了。
       十七日,大神宮御祭也。仍齋內親王依例參宮,差於齋王殿。又男女官等同參詣。祭主、宮司參宮了。而御玉串供奉以前(),忽大雨降(),雷電穿雲。光騷()天地震動。仍參詣眾人迷心神成恐之間,齋王俄放音叫呼給。祭主輔親朝臣召(),仍祭主、禰宜等引率齋王殿參。而爰齋王御託宣云:「我皇大神宮之第一別宮荒祭宮也。而依大神宮敕宣(),此齋內親王所託宣也。故何者:『寮頭相通並妻藤原小木古曾,及類從者共共(),年來間,狂言之詞巧()。我夫婦には(仁和)二所大神宮翔付なり(奈利)。男女之子供供()荒祭高宮及付通給也。女房共には(仁和)今五所別宮之付給也()して(志天),巫覡之事()護陳(),二宮化異之由()()。』此尤奉為神明にも(仁毛),奉為帝王にも(仁毛),極不忠之企也。皇大神宮高天原より(與利)大降御之後,人間()未寄翔御()。而件相通夫婦(),件無實之詞稱出(),以狂言驚人間之耳しわ(事和),甚無禮之企也。須一旦()與神罰也。然而為後代,為天下(),無止祭庭にして(仁志天),齋內親令託宜也。」是則以件相通等,令處重科(),欲令配流也。依伊賀神戶之訴:「伊賀守光清被配流。」謂其根元,極極有狹少事,依神事御事之嚴也。何況今夜託宣,尤神妙奇特事也。祭主輔親以我託宣,早可上奏公家也者。其御託宣間(),御神殿御酒盃於祭主()下賜之。隨則祭主依宣(),件御盞賜預()之獻,即御和歌進上既了。御託宣之旨,條條雖有,具不記。爰寮頭相通、妻子共即時()從神宮差使官掌大內人度會所行,大小內人祝部等,追越御川之由。洪水俄湛(),人馬雖不往反,依恐御託宣(),不迴時刻,追渡了。即以寅時御祭,次第神社任例勤了。但齋內親王()御玉串不令奉仕給,何況酒立御前不供奉。寮官人不著於直會之座,倭舞不供奉也。御託宣之中,雖無其制,偏依恐上條條事等所不供奉也。以明十八日辰時許(),內親王御心地平氣給(),四腳門遠東妻()玉垣二間()破開(),御輿()(),內親王()奉令退出己了。抑御前には(仁和)御輿()有制法()。腰輿()用之例也。然而依有件事,御垣()破開()御輿()所寄也。自昔依有禁制,御門より(與利)者不寄也。而依洪水難,御行不早して(志天),以酉時離宮院()令歸著給。祭主并宮司用供奉仕事。豐明()解祭。直會以亥時奉仕,但齋王不著座川原殿,寮官主神司件直會不坐列,以四十九日,祭主記件御託宣之由,三員司並大神宮神主。寮官主神司著名一人。祭主解狀并寮解等相副()上奏了。內侍別當女房,一一被奉御消息於本院又了。以同日亥時,齋王歸著參宮了。
       其後,七月六日己時,大神宮禰宜正六位上荒木田神主延基、權禰宜大物忌父同氏真貞,大小內人等五人祝部等。外宮五禰宜正六位上度會神主常親、權禰宜大物忌父氏茂,大小內人五人。祝部等,寮頭館()到著(),寮頭造立秀倉二宇城外持出令人四保住人燒掃既了。是則依祭主下文,二宮神官所行申野。件禿(),荒祭宮御殿號造立也。
       同年八月四日,宣旨到來稱:「右大臣宣。奉敕,齋宮頭藤原相通并妻子等尋捕。慥加守護。依有可糺定事,宜仰彼國尋捕其身,加守護。隨彼被仰參上。」
       同月十七日,宣旨到來稱:「右大臣宣。奉敕,件宣旨()隨頭被配流之由也。寮頭相通()佐渡國,妻古木木曾者隱岐國()宣旨具也。」
       同十八日,宣旨到來稱:「右大臣宣。奉敕,仰配流流人藤原相通等、小木古曾等之使,左衛門府生秦茂近、右衛門府生清原永光等,于令遲怠,早不進發之由有聞。仍早為令進發也云云。」使使部伴安世、越知若光等。
       同月廿日宣旨稱:「右大臣宜。奉敕,流人藤原相通可配流佐渡國之由,給官符先了。而可配流伊豆國,宜加下知。先出伊勢國堺,暫留路頭相待後官符令發向同配所。」者。
       同廿三日,官符稱:「右為領送流人藤原相通,差件等人發遣如件。」遣伊豆國官符也。
       同廿九日,參宮敕使。參議正四位下行左大辨、近江權守源朝臣經賴、王散位從四位單王、中臣正六位上行神祇大祐大中臣朝臣惟盛等,件敕使氏房,號五十七日御託宣之御祈也。即祭主被寮大別當補巳了。


  • 出雲大社 銅鳥居銘文

    右柱:

       夫扶桑開闢而來,尊信陰陽兩神,而曰伊弉諾、伊弉冊尊。此神生三神,一曰日神,二曰月神,三曰素戔鳴也。日神者,地神五代之祖,天照太神是也。月神者,月讀尊是也。素戔嗚尊者,雲陽大社神也。
       抑號鳥居,昔日思兼神居于常夜鳥於磐戶前,令日神告闇夜之明者也。此時,日神豁開,混沌之磐戶天柱兩立,是故兩儀為門戶,以無形而為形,以無名而為名。一生二,萬物亦資始於乎。神之為德,其深矣乎。令茲有台命政造出雲大社。誠哉乎,敬神國之風儀,重天神地祗,宜哉乎也。

        莅此時政,祖父黃門輝元卿之所寄進之銅華表,又惟新鑄華表,以奉備大社之廟門云爾。
    左柱:

      銘曰:
       偉哉神德 皇風化洽 二柱陰陽 天下治長 出入由戶 國家洪福 萬物橆疆 庶民榮昌

      旹寛文六年丙午林鐘吉日 防長二州刺史 從四位下行侍從兼大膳太夫大江網廣朝臣


     

  • [久遠之絆] [再臨之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