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本史 卷之一百八十九 列傳第一百十六 將軍家族三
權中納言 從三位 源 光圀 修
男 權中納言 從三位 綱條 校
玄孫 權中納言 從三位 治保 重校
足利直義
足利直冬
足利直義,初名高國,又忠義,尊氏同毋弟也。嘉曆中,為兵部大輔。
【○參取尊卑分脈、公卿補任。】
元弘初,從尊氏攻笠置。
【異本太平記。】
及尊氏歸順,直義每從贊畫軍事。車駕還京,以功為左馬頭,敘正五位下,尋兼相模守。
【○參取太平記、尊卑分脈。】
上野太守成良親王出鎮鎌倉,直義為執權,率東國兵,從赴鎌倉。
【○參取神皇正統記、元弘日記裏書、太平記。】
時鎌倉兵燹之餘,殘破尤甚,將士皆懷疑懼。直義招撫遠近,號令一沿北條氏之舊,東國賴安。
【○參取太平記、梅松論。】
建武元年,高時餘黨木間、澀谷二氏,發兵攻鎌倉。直義遣澀川義季討平之。
【梅松論。】
追論恢復之功,為遠江守護。
【太平記。】
帝嘗懲北條跋扈,不欲假威權武人。及成良鎮鎌倉,關東軍國事專出於直義,不復須進止,帝始悔焉。時護良親王方疾尊氏謀誅之,尊氏結帝寵姬藤原氏,誣告護良之反。帝信之,遂流護良于鎌倉。直義遣騎兵迎護,作土牢幽之,防遏甚嚴。明年,北條時行反攻鎌倉,又命澀川義季等討之。義季戰沒,直義親往拒之,見敗。時行乘勝而進,直義奉成良親王西奔。比至山內,更慮護良在後為患,命淵邊義博還戕之。走至駿河手越驛,敵兵遮擊,
【梅松論。】
直義窘迫欲戰死。義博等苦戰而死,直義脫去。
【天正本太平記、難太平記。】
會入江地頭,工藤春倫率兵一百餘來援,乃進遇尊氏軍于矢蚓。兵合五萬,俱還討時行走之。
【○參取太平記、梅松論。】
帝詔尊氏班軍,尊氏欲奉詔,直義固止之曰:「公有蓋世之功,而諸公卿及新田義貞等多妒之,屢有異計。今幸脫虎口,據萬全之地,奈何復往蹈禍機哉。」
【梅松論。】
尊氏從之。直義乃移書赤松則村等及諸道將士招之。公卿屢奏尊氏之反,帝始疑尊氏,將發兵討之。以準大臣源親房等諫,事中止。及聞直義害護良親王,帝益怒,下詔討尊氏、直義。尊良親王及新田義貞進自東海、東山二道。直義聞之,請拒戰。尊氏不肯。上杉憲房、細川和氏、佐佐木高氏謂直義曰:「方今天下庶政初歸王室,公卿擅權,有功將士之奴僕,是以所在武人,日夜曩首仄耳,望有起事者。將軍天下望冑,威名素著。一日起而指撝,誰不景從。況今時勢出不得已,是天始啟將軍也。然將只是以有君臣一時之分耳,非敢甘就禽滅也。如其少遲延,恐失兵機。願早思其計。」直義從之。
【太平記。】
乃令高氏等先發及。尊氏言:「拒王師非已意。」以軍事一付直義。直義繼進,與官軍戰手越川,大敗還。
【太平記、梅松論。】
尊氏已遁入建長寺,直義患之。用上杉重能計,偽作討尊氏綸旨,持視尊氏。尊氏乃出,軍氣大振,語見
尊氏傳
。直義進與新田義貞戰于箱根,不利。既而尊氏大破尊良親王於竹下,義貞軍從潰,直義等踵後而進。
【太平記。】
延元元年,陷京師。車駕幸延曆寺。尊氏與官軍戰于京師,大敗,走于兵庫。新田義貞等追至豐島河原。直義義返戰見敗,會大友貞宗、大內弘世、厚東宗西等,率舟師來附。直義董其軍.戰于湊川,又敗,遂與尊氏走筑紫。
【太平記。】
菊池武敏發兵來拒,時見兵僅千人許,軍情危懼。直義領兵五百,進與武敏戰于多多良濱。尊氏陣赤坂,為之後拒。會北風揚沙走石,白日昏暝。武敏軍士瞑不得進。直義從上風縱兵乘之,追至博多。武敏返兵決戰,勢甚銳。直義遣使謂尊氏曰:「直義死于此矣。將軍宜赴周防、長門,徐圖再舉。」因截衣袖遺之為訣。士卒皆奮勵殊死戰。尊氏來救,遂大破武敏。直義追擊至太宰府,降附甚多,
【梅松論。】
乃議再犯京師。尊氏由海道直抵兵庫,直義由陸路進,圍福山城。守將大井田氏經戰敗走。於是,官軍徇地中國者,聞風退走。新田義貞與楠正成屯兵守兵庫,尊氏以水軍當義貞。直義統陸軍,與正城戰于湊川不利。直義馬傷危急,藥師寺公義以己馬受直義,步鬬斬數人。尊氏視直義走,分兵救之。正成力戰死之。直義乃與尊氏軍合,擊義貞大敗之。尊氏奉賢仁親王為帝。
【太平記。】
三年,直義為左兵衛督、征夷副將軍。
【○參取公卿補任、太平記。】
時武人傲猾無禮,不奉法令,土岐賴遠驕傲使酒,射光嚴院駕。直義大怒,將族之。賴遠逃還美濃。直義命土岐賴康擊之。賴遠惶惑,潛至京師,依僧疎石謝罪。直義不聽,執而斬于六條河原,二階堂行春坐流于讚岐。由是武人震悚,驕橫稍熄。
【太平記。】
直義為人強忍狡滑,而畏人議已。外示恭順,內實深刻。初尊氏圖反逆,動未有名,將欲先除護良親王。及新田義貞等,以漸成其志。及討北條時行,平鎌倉,直義勸其早叛。凡所為姦謀密策,多成其手。而其害護良,招兵四方,尊氏雖不明言指導之,而皆其所欲為,直義乘之逞姧,尊氏意快之,而終歸咎於直義。直義甘受其罪不辭,唯恐其叛意之或不固,遂令尊氏得志,多直義之力也。
【太平記。】
興國六年,光明院授從三位。
【公卿補任。】
直義執政數年,威權赫奕,薰灼一時。其吉凶慶弔,上自光明院,下至公卿士庶,贈遺訪問,輻湊其門。當時與尊氏並稱曰兩御所。嘗臥病,光嚴院親製願文.禱祀石清水宮。其勢燄之盛如此。直義初無子,養尊氏庶長子直冬為子,後生子,特鍾愛之。時直義以僧疎石曉禪教崇信之,命諸國創安國寺,弘其教。
【○參取太平記、梅松論。】
疎石薦其徒妙喆,
【○本書喆作吉,今據鎌倉大草子訂之。】
妙喆慧黠有容止,直義 深敬信之,為建寺堀河居焉。勢利之徒阿諛奔走,貨賂山積。高師直、師泰甚惡其所為,屢加陵辱。妙喆大憾之。上杉重能、畠山直宗雅與師直等不協,乃深結妙喆,俱謀除師直等。妙喆講楞嚴於直義前,因竊說曰:「昔者秦皇用趙高,二世而喪天下。自古國家治亂,係執事賢否。今師直兄弟驕逸無行,恃勢紊法。其常言曰:『國有帝王,多費郡縣之入;途有禁闕,過則下馬,令人艱拜趨若。無帝王而不可邪。木造銅鑄其像也。我必執生帝王者,竄之遐方。』若斯人舉聞國政,天下安得寧謐。公宜早誅彼等,以上杉、畠山為執事,則有利於公令嗣,而子孫萬安矣。公豈無意乎?」直義深納其計,乃以直冬為中國探題,欲令居之外為援。
【太平記。】
正平十四年,與粟飯原清胤等謀,託事召高師直,簡兵一百餘,匿于戶外。師直已至,清胤遽改圖,目師直示變。帥直覺而逸去,據兵自備。師泰將兵于外,聞變馳還。直義憂懼,遣使於途諭師泰曰:「師直才智庸劣,不任理務,更欲以卿代之。」師泰拒弗聽,勒兵扞衛。於是人心洶洶,都下騷擾。兵士絡繹旁午,分黨群集。石塔賴房、足利高經、細川賴春、細川顯氏等將士,與直義者七千餘人。尊氏使使召直義入謀事。直義至尊氏所,從士又多亡。師直、師泰以兵五萬圍之。尊氏使人責讓師直,師直請必獲畠山直宗、上杉重能等而退兵,益麾兵圍之。尊氏憤恚,欲親出戰。直義止之曰:「何將軍舉措之輕邪?彼所欲獲者,止直義及重能、直宗而已。宜姑許其請以濟急。」尊氏乃罷直義政務,流重能、直宗於越前。師直乃退師。尋逼殺重能、直宗,又命中國將士攻直冬。直冬走肥後,直義屏居無聊,懼嬰飛禍,每不自安,
【太平記。】
竟剃髮,號慧源,
【公卿補任、太平記。】
示無復用之意。明年,直冬起兵鎮西,師直勸尊氏親往攻之,且請殺直義。
【太平記。】
直義夜走奈良,依內侍原好專。聞好專得師直書,復走大和,
【天正本太平記。】
依越智伊賀守。
【○名闕。】
越智供待甚篤,發鄉邑兵保守。時大和、河內、和泉、紀伊將士,多屬官軍,直義已為師直所逼,入官軍內地,又懼王師來襲,上書請降。權大納言藤原實世請因其降而誅之,源親房與左大臣藤原師基等議,謂:「直義降則尊氏自平。」帝從之,納其降。
【太平記。】
直義又請任武家管領,朝議未允。會石塔賴房、畠山國清等率兵來附。直義軍勢稍振,乃復用觀應號,私署寺護地頭。
【○參取太平記、吉野事書案。】
遂絕不復言歸款之事。六年,直義觀兵于男山,桃井直常將北國兵,進據延曆寺。時尊氏西擊直冬,留義詮留守,義詮棄京師.走直常入京師。尊氏旋軍擊直常,走之。其夜,尊氏部兵多畔降直義。尊氏麾下單弱,遂走播磨。直義使石塔賴房往攻.賴房進陣光明寺.尊氏率兵圍之。賴房遣使議兵,直義使畠山國清、上杉義佐依、石塔義基赴援,大破尊氏于御影濱。尊氏走入松岡城,饗庭氏直潛抵國清營議和。國清曰:「三條殿之意亦如此也。」和議已成,高師直、師泰懼罪,剔髮出降.途為上杉、畠山所殺。
【○參取園太曆、太平記。】
尊氏還京師,直義往會之。自是意復盈滿。藤原有範頗知讀書,為直義所信重,常以直義比西伯,自比太公望,且曰:「義詮淫慝.迭于殷纣。以公聰明仁智,行政於天下,誰敢敵之。」直義亦自以為眾心所歸也,意欲義詮授政務於已,以故與之不諧。尊氏兩解諭之。
【太平記。】
帝尋敕源親房贈書諭之曰:「上世神明創業,傳至人皇,聖聖相承,九十餘代。其上上正正之道,亘古今不易焉。茍有悖慢斯道,莫不立取覆滅矣。鑒乎古昔,將來可知也。然文治、承久以來,朝廷俾武臣專操兵權者.抑亦有以也。當時源賴朝建勳殊大,所以賞之,亦度越前蹤。是以父子相繼,藩屏邦家能上其上,而一日不怠,且其所行皆稟朝廷進止,不可謂之僭越焉。但將兵之家,勢不久存。是以僅傅其二子而絕。平政子繼之,能修明庶政,未有遺失。而如承久之事,未應天意,遂有北狩之禍。北條泰時克承成績,志在治安,能正其正,亳無所私。是以神明贊之.能保其後嗣於百年之久。至於高時,荒怠其職,自速亡滅。先皇應運赫怒,以統一天下。上慰累聖之積憤,易如反掌矣。當是時,建武征東將軍翻然歸義,克立功效,累蒙寵擢。然大功不終,遽聞軍士姧謀,濁亂清世。先皇遂銜忿昇遐,禍亂之起,前後十有六年。父子骨肉,日尋干戈,生民肝腦塗,膏血瀝野,海內騷然,無復寧歲。顧其變亂之慘,宇宙所未有。而任其咎者誰也?夫其為志毫不在民,而徒崇奉神明,歸依三寳,欲以橫邀福應,其何所應。今也足下蹶然改慮,累送墾款,有順命之請。議者固知足下之志在藉朝威掃內難。而天意洪大,特錄其前功以聽其請。詔敕既降,則謂足下當速奉正朔。凡大小軍政,來取朝旨也。然猶未改觀應偽號,私署守護地頭如故,足下豈設虛誕之辭,務事欺誑,而其實無來庭之意邪。如斯則人心將安適從,禍亂無所底止,生靈曷日得息肩。且足下已數送款,而復懷觀望,坐失時機。身為主將,其舉措宜如此乎?或謂足下部兵浮言相動曰:『政歸朝廷,恐失其土邑。』以故不樂足下為此舉也。夫朝廷撫納足下,本在欲使南北混一,上下各得其所。凡所率軍士功田,一如舊日,猶將賞賚勸誘之不暇,奈何猥自為過慮,不思使蒼生免干戈,安其堵哉。夫今日之天下,先皇之天下。今上誕受神器,實為人皇之正統。足下審天命之所在。能上其上,正其正,速納元弘之區域,冀贊中興之治,上以慰先皇再天之靈,下以敷天下一統之化。身榮富貴當時,聲播後世,豈不美乎?幸熟慮焉。如所請武家管領,則當竢入朝之後而議之耳。」直義答曰:「霸者扶王業,武將護皇家,天下古今之通誼也。建久中,源右大將管諸國總追捕使,實中興武家。朝廷隆替,天下安危悉係焉。及承久之亂,北條義時行廢立,其朝權、政柄,併歸其掌握。降至元弘初,其子孫已衰,家將軍遭先皇,乘機起義,天下響應。旬日之間,四方大定。建武中,又親督兵,誅滅關東遺賊。凡其元勳殊績,今古無比焉。然左右姦邪,迷惑聖聰,將有異處份。於是齎甲內向,以謀除君側之惡。而精誠終不被照察,構成禍亂。大駕再幸山門,窮兵黷武,始講和致成。先皇脫屣.神器有所付,則某等將謂可率由舊章,輔佐公家也。又俄遇移蹕於吉野,無復如之何而已。近將耀兵威懲家人不順,以慰眾心怨苦。因有所奏請,亦誠欲闡敬神崇佛之道,濟生民於塗炭云爾。然猶未蒙允諭。頃更有不逞之徒,叨稱承詔旨,驚擾近畿,豪奪所在神祠佛屋香火田邑,擅易置守講地頭職,又多頒下教書于諸國,視之皆盟約之文,固非和親之言也。此等若出近臣妄作,宜痛賜誅絕也。來書以一統天下見期。夫以先皇之盛烈,混同四方,僅不能三年。而海內覆亂,則可見。夫武人勇卒,固不樂俯從公家,為卿相之奴隸僕圉也。而今日復能保其革面服承乎?請幸見察。唯速聽所請,車駕還京,一從武家往日所施設。則先皇聖子神孫,保寳祚於無窮,而天下自太平矣。」
【吉野事書案。○敕源親房遽房玄法印記。○親房作此書,房玄記無明文。今考前後文書之。且其持論與神皇正統記吻合,亦可以為證矣。】
帝下公卿議,親房固陳不可,乃止。
【房玄法印記。】
尊氏罷義詮,復命直義掌政事。
【園太曆。】
而中心實不和。直義既秉權柄,桃井直常、石塔義房等矜功恃勢,與仁木、細川諸將不合,樹黨分類.互相輕薄。時訛言每夜有治兵于郊者,是以各懷危疑。仁木賴章、細川賴春等逃還國,義房、直常謂直義曰:「仁木、細川輩,承將軍父子之意,還國起兵。赤松則祐亦降吉野,外示順從,纉兵近畿,是實謀我也。公晏然無備,如一旦有警,何以禦之?公宜姑赴北國。當時同盟,越前有足羽,加賀有富樫,能登有吉見,信濃有諏訪視部,公飛檄徵兵,塞木目荒血之險,則雖勁敵百萬,不能入界也。甲斐、越中,義房、直常之分國,境內豐安,足以供軍資,是萬全之策也。」直義從之。即夜,與直常等數人出走。兵士稍稍追至,比抵敦賀,兵號六萬。尊氏率兵來攻,直義率細川顯氏等諸將至近江,陣八相山。
【太平記。】
佐佐木定詮舉城降,與尊氏戰于山下,不勝。顯氏、畠山國清勸直義講和,直義從之,復與尊氏平。直常固排和議。顯氏、國清怒計不行,遂降尊氏,從兵亦逃散。
【○參取天正本太平記、園太曆。】
直義遊走鎌倉,遠江以東悉應之。尊氏尋復來攻,宇都宮氏綱率兵往應尊氏。直義命桃井直常斷氏網援路,令上杉憲顯、石塔義房圍尊氏於薩埵山。直義陣伊豆國府,節制諸軍。義房等謂:「敵軍糧乏,不能持久也。」因命軍士勿浪出戰。既而氏綱大破直常,乘勝而進。將士聞敵兵日集,請速決戰。義房不許。俄氏綱兵三萬餘奄至古宇津,炬火綿數里。義房大懼,不戰而走。仁木義長追至國府,直義不能支,竄伊豆山。尊氏贈書招慰,直義出降。明年,與尊氏俱還於鎌倉,暴薨,年四十七。
【○四十七據公卿補任貞和五年直義出家年四十四之文。○常樂記、足利系圖,並作四十五。尊卑分脈四十六。】
咸謂尊氏之志也。
【太平記、足利系圖。】
稱古山大休寺。
【尊卑分脈、足利家傳、難太平記。】
十三年,後光嚴院追錄功,贈從二位,有子夭,嗣絕。
【園太曆、太平記。】
足利直冬,尊氏庶長子也。
【尊卑分脈、太平記。】
以母賤,不為尊氏所育,幼出依東勝寺。正平初,竊至京師,求見尊氏。久之不得請,居僧玄慧家,從而受學。立慧頗器之,為言於叔父直義。直義乃召見試之,命居其家,數為請尊氏,尊氏未許之。適會紀伊兵起,尊氏始許為父子,講光明院任右兵衛佐,將兵往擊破之而還。時人稍重之,而嫡母赤橋氏深惡之,密議之尊氏。故尊氏終不恩遇,視與仁木、細川族等,
【太平記。】
直義遂子養之。尋進從四位下,為宮內大輔。
【足利系圖。○敘任年月無所攷,今姑書于此。】
四年,直義欲討高師直,乃請尊氏出直冬為中國探題,陰令為外援。
【園太曆、太平記。】
直冬往留備後鞆,視事明審,賞罰號為平允。狡黠之徒,竄跡遠遁,國人多歸心。是時師直為執事,專決天下之務。其所與奪,莫不一出於愛增,至是其惡益彰。
【太平記。】
直義將舉事,使使來告。
【園太曆。】
直冬欲往應之,師直使赤松則村遮拒于備前、美作,又令中國將士圖之。於是,杉原利孝率二百騎來襲鞆。
【利孝名據金勝院本太平記。】
適守兵甚少,直冬殆見獲。其兵磯部左近等射而禦之,直冬僅脫走肥後。宅磨守直等以兵來屬。師直又矯尊氏令,使西國人殺直冬。而人皆曉其詐,莫敢應者。直冬納少貳賴尚女為妻.往居其家。九國服從,兵勢大振。石見人三角某等亦遙為之聲援,天下分裂為三。稱官軍為宮方,尊氏兵為將軍方,直冬兵為右兵衛佐殿方。師直勸尊氏親擊直冬。會直義歸順,引兵討尊氏,以故尊氏不果來。未幾,直義為尊氏所殺,國人皆背直冬。
【園太曆。】
直冬走長門,據豐田城,因吉良滿貞、石塔賴房歸順。西國諸將又起應直冬 。
【園太曆。】
八年,直冬為國人所逐,流落安藝、周防間,適山名時氏自京師還但馬,奏奉直冬為大將。
【太平記。】
詔以直冬為總追捕使,遵承久已前故事,裁決守護以下事。
【園太曆。】
九年,詔與山名時氏復京師。足利高經、桃井直常並以北國兵來屬。直冬進到丹波,聲勢大熾。尊氏棄京師而遁。明年,直冬入據東寺,尊氏與諸將來戰。月餘,直冬兵食日乏,乃退保男山。見兵五萬餘,謀竢近畿兵集,更與尊氏戰。群議不決,乃祈八幡宮。巫言不吉,諸將聞之犇散,直冬遂還石見。十七年,山名時氏徇山陰、山陽,使富田直貞攻宮信兼于備後。直冬率兵出應之。屯宮內使僧謂信兼曰:「恢復期至。諸將戮力,足下獨何意不為相援?計當今之士足倚賴者,莫如足下。若能仗義來歸,則籍沒以下事,當從所請。」信兼不聽,使子氏信攻宮內,直貞敗走。直冬戰屢不利,乃引還。
【太平記。】
應永七年,卒于石見。
【和漢合符、足利系圖。】
法名道昭,號慈恩寺。
【難太平記。】
子冬氏,為兵衛佐。
【○左右未詳。】
居備後,世呼曰中國武衛。子為僧,名乾珍,住相國寺。
【足利系圖。】
大日本史 卷之一百八十九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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